下完命令後,吐魯番國王跳下了馬,在阿裡巴巴的攙扶下,顫巍巍地想要下跪,單雄信連忙也跟著跳下馬來,扶起了吐魯番國王。說道:“國王陛下,你這是做什麼?”
吐魯番國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小王冥頑不靈,不識天威,為虎作倀,幫著這些突厥惡賊對抗天兵,實在是罪該萬死,還請將軍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饒過我們全城的居民性命,他們是無辜的!”
單雄信心中冷笑:早乾嘛去了?現在倒開始做好人假惺惺了!但他臉上仍然不動聲色,說道:“我們家的王將軍。還有薛大帥說了,如果國王陛下真心歸順,是一定會保證城中百姓的身家性命的,而您的王位。我們大隋天子也有過諭令,隻要您肯隨大軍前去班師麵聖,至尊也會既往不咎的,您就放心吧。”
吐魯番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說道:“天恩浩蕩,小王從此一定洗心革麵。以回報大隋天子的恩德!”
他轉頭對著阿裡巴巴說道:“國相,你辛苦了,現在還要請你執我的令牌,到其他幾條大道上,命令幾位將軍停止抵抗,迎接天兵。”
單雄信忽然說道:“國王陛下,你這裡的戰馬,我要緊急征用一下,剛才那個庫真吐屯騎馬向著南城的方向逃了,多半是想出城逃亡,我現在就要去追擊!”
王世充那低沉粗渾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雄信,你做得很好,休息休息吧,不用這麼急著追擊。”
單雄信的臉色一變,轉回了頭,隻見幾十步外,大批的隋軍步兵正高舉著長槊,列隊而前,而在他們身前,那些伊吾國的百姓和士兵們已經把剛才還堆得有半人高的路障清到了路邊,百姓們正手忙腳亂地找著自己家的門板和家具,而士兵們則紛紛跪在道路兩側,連頭也不敢抬,王世充一馬當先,騎著一匹青海獅子驄,麵帶笑容地走在隊伍的最前方,而魏征則是一身皮甲,緊緊地騎馬跟在他的身後。
吐魯番國王一看這架式,就知道對麵來的是一員高級彆的隋將,阿裡巴巴連忙說道:“國王陛下,這位就是我們西海道行軍副總管,刑部侍郎,這次負責攻擊東門的大將軍王世充,您一定聽說過他的名聲的,小臣多次跟您提到的中原首富,也正是王大將軍!”
吐魯番的臉色一下子大變:“哎呀,原來是在西域大名如雷灌耳的王將軍,小王失敬,罪該萬死啊!”他說著就要下跪,單雄信又上前扶住了他。
王世充在馬上笑著回了個禮:“國王陛下,在您的子民麵前,不需要行此大禮的,王某軍裝甲胄在身,隻能在馬上回禮,還請見諒了,您的家人都在王宮之中,您一定想他們了吧,還請您現在過去跟他們團聚,來人,護送國王陛下回宮。”
吐魯番國王臉上掛著笑容:“小王,小王想要將功贖罪,領天兵去消滅城中的突厥人殘餘。”
王世充平靜而堅定地回道:“國王陛下,這些小事,交給阿裡巴巴國相就可以了,我軍的士兵也會追擊突厥人的,您還是讓城中軍士們維持好城中的秩序,捉拿散兵遊勇,以及想趁火打劫的不法之徒,等一切局勢安定下來之後,咱們再去麵見薛大帥。”
吐魯番國王哪還敢再說,乖乖地在幾百名隋軍軍士的護送下,折向了王宮方向,而阿裡巴巴則帶著剩餘的伊吾國士兵們,匆匆地向著其他的街道奔了過去。
等伊吾人走遠之後,王世充才回頭對著身後的兩名副將說道:“劉將軍,李將軍,請你們帶著士兵,分頭前往北門和西門,迫降城頭上的突厥守軍,如有頑抗的,暫時不要攻城,退出弓箭的射程之外,等我過來。”
兩名副將拱手行禮,各帶一千名士兵離開,單雄信歎了口氣,說道:“主公,那庫真吐屯剛才往南門逃了,隻要我剛才帶人騎馬追擊,一定可以追上他們,現在突厥人已經膽寒,即使隻有四五百騎兵,我也有信心將庫真吐屯生擒!”
王世充笑眯眯地搖了搖頭:“雄信,我們的功勞到此為止就行了,破國擒君,這兩條我們都做到了,若是不把這庫真吐屯雙手奉上,留給薛大將軍他們,隻怕以後我們日子也不會好過吧。”
魏征心領神會地笑道:“主公謀略深遠,在下不及也。隻是您真的不怕南門那裡的庫真吐屯和那個狗頭軍師就這麼跑了嗎?南門那裡佯攻的軍士不過兩千,又是步軍,未必能擋得住這些突厥人的狗急跳牆。”
王世充笑道:“放心吧,薛大將軍要是連這個都算不到的話,也不用當這個行吾道行軍大總管了。”
伊吾的南城門,突然城門大開,煙塵起處,數千名突厥騎兵呐喊著從城中殺出,馬蹄之聲驚天動地,向著五百步之外的那二十多架隋軍的投石機撲去。
攻城戰打了兩個多時辰了,隋軍的投石機早已經打光了石塊,甚至這裡連弓箭手都沒有,庫真吐屯和乙毗何力都斷定這裡是隋軍的佯攻之處,也是他們唯一逃出生天的地方,隻要衝破當前的隋軍,向南逃往吐穀渾,一入了西海的草原,那就不用擔心給追上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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