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突然雙眼一亮,失聲道:“不好,隻怕我們中了此人的緩兵之計了!”
劉士龍也正好從大帳中踱出,眉頭一皺,說道:“什麼緩兵之計?”
宇文述一指遠去的乙支文德。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乙支文德和我們談判時,鎮定自若,可是走的時候卻這般匆忙,連馬背都沒一下子騎上,在營中就打馬狂奔,與其說是離開,不如說是逃跑,若是他真的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帶了使命而來,胸有成竹,那他有啥好怕的,要這樣逃命?”
劉士龍冷冷地說道:“所以宇文元帥想要馬上追擊乙支文德?”
宇文述麵沉如水,說道:“其實剛才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隻是一直沒有說出來罷了,他嘴上說是投降,談判,可是自始至終,都隻是在問我方的條件,他們高句麗國王開出了什麼條件,那是隻字未提,彆說這種軍國大事的議和,就算是市集上買東西,也是漫天起價,就地還錢,哪有隻問價,不殺價的道理?!”
劉士龍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但那也許是因為他們想要的價跟我們的條件相距甚遠,尤其是我這裡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所以就乾脆不提了吧。”
宇文述的眼中凶光一閃:“不行,我還是得把這乙支文德給抓回來,好好問個清楚才是,成都,你給我。。。。”
劉士龍的臉色一沉,一下子伸開了雙手,擋在了宇文述的麵前:“宇文元帥,你想要做什麼?本使剛才代表了陛下,給乙支文德提出了條件,跟他約定了三日後回複,你現在捉人,就是言而無信,你宇文元帥如何賭咒發誓,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本使代表的是至尊的承諾,是我大隋的麵子,你不能亂來!”
宇文述厲聲道:“劉尚書,乙支文德分明不是來投降的,他多半是想率前鋒部隊,輕裝前進,以搶占南岸渡口,看到我軍先行搶占之後,才使出緩兵之計,讓部下安全撤離的,現在他的人已經退出幾十裡外,離開了我軍的攻擊範圍,而他也正好可以一個人逃走,回去調集大軍,再來與我軍征戰!”
劉士龍冷冷地說道:“這隻不過是你宇文元帥的判斷罷了,並無真憑實據,退一步說,你如果真的想要留下乙支文德,也應該在他剛才在大營裡,本官沒有讓他回去後再回複之前就說,現在本官話已出口,相當於至尊的金口玉言,擲地有聲,你就是知道他有詐,也不能毀約追擊了。”
宇文述氣得一跺腳,大聲說道:“軍國大事,怎麼能因為一兩句話就廢止,這事關幾十萬將士的身家性命,劉士龍,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劉士龍重重地“哼”了一聲,厲聲道:“幾十萬將士的身家性命,比得上至尊的金口玉言嗎,比得上我大隋的國家信譽嗎?說到這裡,我倒是想問問你宇文元帥,你把我安排在後軍,自己卻一個人私自在前麵和敵軍主將議和,你安的是什麼心?誰給了你這私自受降的權力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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