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根本沒有隊列的概念,甚至還不知道是在叫他們,隻見十餘個如狼似虎,頭纏紅帶,半袒著左胸的執法軍士們,鑽進了人群之中,象抓小雞一樣地把那兩個軍士拖了就走,這兩個人這才如夢初醒,大喊大叫起來:“大帥饒命,大帥饒命啊!”
執法軍士們把這兩個人押到了台前,這兩個人這會兒才真正地害怕起來,一邊掙紮著,一邊哭道:“大帥,我們再也不敢了,請饒我們這回吧!”
王世充冷冷地說道:“難道本帥剛才沒有把軍法說清楚嗎?台下眾軍,你們說,你們有沒有聽清楚?”
三萬軍士們紛紛高聲叫道:“我等聽清楚了!”
王世充猛地喝道:“好,你們都聽清楚了,那就不是我王世充將令不清了,你二人明明是自己不去聽,一味地聊天,談笑風生,這才會聽不到,對不對!”
二人不停地磕頭道:“我等知罪,可是,可是我二人是新入伍的啊,大帥,請給我們一點時間,再不行的話,這軍糧我們不吃了,把我們放回去吧!”
王世充哈哈一笑:“放你們回去?你們當這軍營是大客棧是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告訴你們吧,從你們簽了入營契,按了手印的那一刻,就是大隋的右武衛軍士了,沒有平定叛亂之前,休要提半個走字!來人,將這二人斬於軍前,以儆效尤!”
幾個執法軍士一聲暴喝,手起刀落,兩顆血淋淋的人頭馬上就被砍了下來,那些新兵們幾乎沒有見過殺人的,這一下看著砍頭是如此地容易,不少前排的人都要吐了,而後排的人們,當看到兩顆血淋淋的腦袋被掛在了旗杆上之時,也不禁麵如土色,甚至不少人都嚇尿褲子了。
王世充麵沉如水,威嚴地掃視台下,沉聲說道:“軍法無情,爾等在從軍應募之前,都是我大隋的良民,但是,我這裡不需要良民,本帥需要的是虎狼,你們並不是府兵軍戶,沒有見過殺伐戰場,本帥是征戰一生,在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百戰餘生,你們的隊正,旅帥,校尉們,無一不是在戰場上劫後餘生的勇士!”
“校尉葛彥璋,過來!”一個名叫葛彥璋的親衛走了過來,王世充大聲道:“脫去你的鎧甲,露出你的上身!”
葛彥璋二話不說,三兩下就除去了身上的衣甲,在眾人的一陣驚呼聲中,露出了傷痕累累的上半身,粗略看去,就有起碼六道刀疤,三道槍刺的圓錐形傷口,而密集的點狀箭傷,更是不計其數了。
王世充指著一處刀疤,大聲道:“葛校尉,你這一刀,本帥記得是在開皇二十年的時候,與突厥一戰時,在大斤山下被突厥鐵騎砍的吧!”
葛彥璋大聲回道:“是的大帥,當時末將在隊列裡,沒刺到一個突厥騎兵,被他的馬刀砍中了,要不是左右的兄弟相救,末將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