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彥藻咬了咬牙,沉聲道:“郝當家說得對,吹號,所有部隊後撤,脫離和他們的接觸,用弓箭射他們。”
李公逸看著包圍圈中的幾百名隋軍騎兵,問道:“那這些隋騎怎麼辦,不管了嗎?”
房彥藻心煩意亂,大聲道:“現在還管得了他們嗎,傳令,重裝步兵轉向這些隋軍步兵迎擊,弓箭手全給我射,快!”
他的命令被迅速地下達,戰場上的號角之聲響成一片,傳令的旗兵們騎著馬,在四處穿梭著,但是由於各山寨的部隊,訓練不足,號令也不統一,在這混亂的戰場上,很多號手吹出的命令,又是互相乾擾,聽的一片混亂,就連那些操著各種方言口音的傳令兵,說出來的命令,也很難讓人都聽明白。
隻是所有的寨主,當家們都明白一件事情:對麵殺出來的隋軍是老虎,要吃人的,哪個腦子進了水才會在這時候上去硬擋,剛才跟著本方大軍圍殺千餘隋軍騎兵,那是錦上添花的事情,人人喊打,可現在麵對如猛虎下山般的隋軍重裝排槊兵的衝擊,沒有一個人敢於抵擋,其他連弓箭手,也都飛快地向回奔逃,整個戰場上,出現了洶湧的人潮,隻不過,這回是向著營寨方向潰逃。
房彥藻的雙目儘赤,厲聲吼道:“不許亂,不許逃,頂住,頂住啊!”
他的話音未落,身後卻是突然響起了如雷鳴一般的響動之聲,大地都在顫動,如同千軍萬馬的鐵蹄在有節奏地震地,震得這些瓦崗將領們的心臟都要從鐵甲中蹦出來了。
這回就連最堅定的瓦崗軍重裝步兵,也不免回頭看向了東麵,所有人都倒吸一大口冷氣,隻見煙塵之中,近萬的隋軍甲騎俱裝,已經排成了足有三裡寬的線性正麵,千餘支沾著鮮血的,長長的馬槊全都一字平擺,馬上的騎士的身上和麵當上都濺著斑斑的血漬,可是眼中卻是透出凜厲的殺意,一如野狼與獵豹眼著自己獵物時的眼神。
沈光的手中提著三麵內馬軍的將旗,挑在自己的純鋼長槊之上,從自己的軍陣前馳過,一邊奔馳,一邊用槊頭與將士們的馬槊相擊,所過之處,一片歡聲雷動,前排的騎兵們紛紛把手中繳獲了的瓦崗軍內馬軍的軍旗扔到地上,讓朱龍馬的四蹄狠狠地踩上去,很快就跟地上的塵土混為一體。
李公逸的嘴唇開始發抖:“這,這是,這是內馬軍的旗啊,難道。。。。”
郝孝德的聲音裡帶出了幾分哭腔:“要命了,內馬軍也戰敗了,要不然,要不然沈光怎麼會在這裡出現,他們,他們這是從哪兒來的?”
李善行驚呼道:“還有,還有綠臉鬼和來六,他們,他們也來了。”
費青奴和來整分彆從左右兩側馳出,最後與沈光奔到了一起,在整個大軍的正麵,在山呼海嘯般的騎兵的歡呼中,三人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兵器,一股凜然的殺氣,在這冬季的空氣裡,隨著東風吹了過來,吹得所有的瓦崗軍北城山寨部隊的軍士們,個個麵如土色,篩糠般地發起抖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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