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宇文化及的軍府。
軍帳之外,到處是匆匆而行的軍士與將校,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著野性而興奮的光芒,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邊的府衙內,插著六七個木樁,上麵都插著幾個血淋淋的腦袋,木樁之前,一個千牛衛打扮的軍士給按在地上,宇文智及踩著他的腦袋,冷冷地說道:“張琮,本帥問你最後一句,你是要跟著暴君一起上路呢,還是加入我們?”
這個叫張琮的千年衛士,正是曾在中原守箕山倉,對抗李密幾年的著名忠臣張季珣之幼弟。他破口大罵道:“宇文狗賊,至尊對你們家,對你們宇文家恩重如山,你不思圖報,還想謀反,實在是,實在是豬狗不如,我就是成了厲鬼,也要。。。。”
他的話音未落,宇文智及手中的大刀就直接落了下來,張琮的腦袋和脖子一下子分了家,鮮血從脖頸中噴出,染得滿地都是。
大堂之上的封倫,麵露不忍之色,宇文化及坐在大案之後,全身將袍大鎧,冷笑道:“怎麼,封舍人於心不忍了?”
封倫勾了勾嘴角,哈哈一笑:“此人不識好歹,對抗大帥,自然是死有餘辜。隻是,隻是封某覺得有點可惜。”
宇文化及冷冷地說道:“不過是一個千牛左右罷了,區區七品官而已,有啥可惜的。”
封倫搖了搖頭:“這個張琮,大哥是有名的張季珣,二哥張仲琰也是上洛縣令,李淵入關時不屈而死,現在這幼弟也為了楊廣儘了忠,這一門三烈,咱們這樣反倒是成全了他的名聲啊。”
宇文化及哈哈一笑:“封舍人,你要是想要名聲也可以現在去給楊廣報信啊,保管你青史留名。”
封倫微微一笑:“命都沒了,名聲有個屁用啊。識時務者方為俊傑,這個道理,在下還是明白的,大帥天命所歸,在下來得晚了。”
宇文化及滿意地點了點頭:“我軍府初創,也需要象封先生這樣的能人,你放心,誅滅昏君之後,虞世基的位置,就是你的。”
封倫麵露喜色,連忙拜謝起來:“多謝大帥厚恩。在下不才,願意為大帥肝腦塗地。隻是這雷霆一擊,還是得儘快發動,暴君雖昏,但萬一給他反應了過來,也不是好事啊。”
宇文化及笑道:“好了,現在也不瞞先生,城內的驍果軍七萬餘人,已經全部站到了我們這一邊,楊廣就是現在調兵,也來不及了。今天晚上,咱們就發動。封先生,你讀書多,說說這行動的關鍵是什麼?”
封倫微微一笑:“曆代的這種改天換日之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一擊致命,行動要突然,準確,而以我們現在這種情況,準確才是第一位的。”
宇文化及“哦”了一聲:“這個準確,是什麼意思呢?”
封倫的眼中冷芒一閃:“準確就是說千萬不能讓楊廣跑了,或者消失了。”
宇文化及勾了勾嘴角:“我們大軍已經把宮城圍得水泄不通,就是一隻鳥也飛不出來,他哪裡能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