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甲葉響動,沈光一身內衛盔甲,昂首而入,他又穿回了當年當侍衛時的那一套,顯得英氣逼人,走到案前,拱手道:“陛下,末將在。”
王世充指著這大案,說道:“把這大案和玉椅給切碎,分成小塊的玉石,以後分賜給有功的將士。換一套檀木桌椅來即可,對了,就把太尉府的那套搬來吧。”
沈光睜大了眼睛:“陛下,這,這可是整塊的上好玉石啊,價值連城,先帝在時,一直非常喜歡這個,您。。。。”
王世充擺了擺手:“總持,隋朝先帝已經不在了,現在是我們華強國。”
沈光的眼中淚光一閃,低下了頭:“可是,在沈某心中,先帝他還是先帝。”
王世充歎了口氣:“先帝用性命證明了,驕奢淫逸隻會失掉天下,這是朕所要警惕的,朕如果成天也追求這些珠寶玉器,縱情聲色,也會象先帝那樣失掉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更何況現在天下未平,強敵環伺,朕更是要時時刻刻地提醒自己,一定不能懈怠。”
沈光咬了咬牙,行了個禮,一揮手,十幾個衛士從殿外奔入,把這大案和玉椅抬了下去,很快就不見蹤影了。
王世充看著沈光遠去的背影,勾了勾嘴角:“在他心裡,楊廣還是真正的皇帝啊,我隻是他的帶兵上司而已。”
魏征微微一笑:“這需要時間來慢慢改變,以前陛下對他是厚結其心,缺乏那種帝王的威嚴,以後這方麵還得加強一些。”
王世充點了點頭:“這陣子玄應和玄恕表現怎麼樣,朕幾天沒管他們了。”
魏征的臉色微微一變,一閃而沒:“太子玄應,這幾天一直跟著微臣在學兵法與政事,進展很快。”
王世充的嘴角微微地上翹了,他太了解魏征的性格,顯然是玄恕那裡出了點問題,他沉聲道:“玄恕呢,他在做什麼?是不是朕登基時封了他一個漢王,他就驕傲自滿了?都不在你這裡上課了?”
魏征咬了咬牙,從袖子裡摸出了一道奏折,遞向了王世充:“這是臣剛剛進來時收到的禦史張蘊古的彈劾,他說,就是現在,漢王正和陛下的侄兒,越王王君度,跟正當值的將軍丘懷義,郭士衡,在東閣之上,召集歌舞伎們飲酒作樂呢。”
王世充一下子就從一張臨時的木墩上跳了起來,雙眼圓睜,須發皆張,厲聲吼道:“什麼?大白天他們就在宮城裡喝酒玩女人?”
魏征歎了口氣:“陛下息怒,這件事還是由臣來。。。。”
王世充二話不說地向著門外大踏步走去:“來人,召集宮衛,還有散手力士,隨朕去東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