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邊已經腫起來的臉頰,也沒有那麼猙獰了。
徐光宗進門就朝著端坐在大炕正中央的賈老太拱手行禮:“給祖母請安。”
賈老太板起臉來冷哼一聲:“可不敢受徐相公的禮,我是個鄉下的糟老婆子,徐相公將來是要大官兒的,徐相公的禮,我哪兒受得起啊。”
徐光宗臉上陪著笑,又喊了一聲祖母。
賈老太也不是真心要拿捏徐光宗的,見徐光宗態度軟和,就歎口氣道:“年輕夫妻過日子,難免有磕磕絆絆的時候,可不管是什麼時候,隻要蓮兒沒犯大錯,你就不能打她啊。”
“徐相公,我家蓮兒雖然說是個鄉下姑娘,但我們家家一直沒嬌養著她,她長這麼大,就沒下過地乾過活兒,我們家裡人更是從來沒打過她一根手指頭,可嫁給你才多長時間啊,你就把她打成這樣。”
“徐相公,我這個做長輩的,心裡實在是難受啊。”
賈老太說到動情處,竟然還落淚了。
山桃是真心佩服她奶,當初沒去唱戲,真是可惜了。
徐光宗的腮幫子也在抖。
這死老太婆怎麼這麼會裝。
還沒打過賈秀蓮一根手指頭呢,前些日子,王素芬不還舉著一把掃帚,攆得賈秀蓮四處跑?
這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若不是為了賈家的銀錢,他才不會過來賠笑臉。
可恨餘掌櫃竟然一聲不響地回了京城,臨走前還跟夥計說不必再用他了。
雖然抄書並沒有幾個錢,但能時常去餘氏書坊坐著,也能摸清楚餘氏書坊每日的生意狀況。
如今去不得,他就沒法估算出餘氏書坊能賺多少錢,到了年底,他又能從餘氏書坊那裡拿多少錢。
是了,拿錢。
今時不同往日。
張春蘭肚子裡有了孩子,家裡需要用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賈秀蓮那個賤婦,卻遲遲弄不來錢。
他要想在白鹿書院繼續站穩腳跟,就得另外想法子。
想來敬國公府看在張春蘭有了孩子的份上,不會不管他,多多少少還是會給些錢的。
徐光宗估摸著,這錢就是從餘氏書坊賺來的錢裡出。
到那時,他自然還是要推卻一番,但卻可以把張春蘭推出來,叫張春蘭領了這個錢。
這樣一來,在敬國公府的眼中,他依然是那個傲骨錚錚的徐光宗。
錢是個好東西啊,沒錢可不行。
眼下,抓住賈家就是徐光宗的目的之一。
因此,哪怕心裡惡心賈老太,徐光宗依然陪著笑臉。
“祖母說的是,是我的不是,我一時衝動,就對秀蓮動了手,等回去之後,我定然會好好反思,往後再也不會對秀蓮動粗了。”
他哄了賈老太還不算,還朝著賈秀蓮作揖:“娘子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這一回吧。”
賈秀蓮捂著臉,抽抽噎噎地不答應:“我要跟你和離!”
山桃和賈老太登時吃了一驚。
賈秀蓮這是來真的啊!
徐光宗比她們倆還要吃驚:“娘子想來是還在生我的氣,才說出這樣的糊塗話。”
賈秀蓮咬了咬牙:“誰說糊塗話了,徐光宗,你聽好了,我賈秀蓮要跟你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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