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慌忙起身,順帶著還推了一把孫時安。
“我早就說要起來了,都是你,非要勾著我膩歪到現在,一會兒外頭來人了,見咱倆青天白日的還窩在大炕上睡覺,肯定要笑話咱倆了。”
“管他的呢,”孫時安不慌不忙地起身,還叫山桃莫要著急,“你慢著些,我去問問敲門的是誰,若是不相乾的人,我就叫他明日再來。”
他披著衣裳出去了,在院子裡問了兩聲。
山桃隔著窗戶看見孫時安又回來了,知道外頭的人必定不是為了要緊的事情來的,便放下心。
她慢條斯理地換好衣裳,孫時安已經打來了洗漱用的水。
六月份的井水沒那麼冰,用來洗臉正好。
山桃洗完了臉,梳好了妝容,才問孫時安:“方才來的是誰?有什麼事?”
孫時安已經理好了被褥,他漫不經心地道:“是胡太太的丫頭,一個叫蓮房的,她來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帶著人來給你送些點心,我說你不在家,叫她改日再來。”
蓮房?
山桃吃了一驚,那胡太太竟然回來了!
“胡老爺人都沒了,她來做什麼?她怎麼不待在南陽府?”
綢緞陳家在南陽府威名赫赫,身為家主陳君泰的次女,胡太太若是待在南陽府,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滋潤呢,為何要跑來秀水鎮,住進又小又擠的小宅院?
還是胡老爺的外室尹娘子住過的院子,胡太太也不嫌棄膈應得慌。
“誰知道呢,”孫時安沒當回事,“桃兒,一會兒咱們去爹娘家,跟爹娘說一聲,明日咱們倆就先去縣城,在縣城裡住幾天,叫爹娘時不時來咱們這邊宅子看一眼。”
山桃嘟著嘴道:“怎麼還得在縣城裡住幾天呢?家裡還這麼多事呢,咱們住進縣城乾啥?”
“你不得買些下人嗎?縣城裡的宅子那麼大,而且咱們那幢宅子附近都是些有錢有權的人家,咱們也不可能隻買一兩個丫頭,一是怕被人看扁了去,二是宅子大,這一兩個丫頭不夠使喚,想要多挑選些人,那就隻能住在縣城裡慢慢挑了,沒個幾天功夫可不行”
山桃見孫時安說得鄭重,那神情頗似一個真正的鄉紳老爺,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孫時安立馬看過來,伸手就捏山桃的鼻子:“你笑什麼?”
山桃往後退了兩步,笑著搖頭不肯說。
孫時安就往手心裡嗬了兩口氣:“好呀,你必定是在心裡編排我呢,快說!你要是不說,我就要撓你癢癢了!”
山桃身上癢癢肉多,最怕被撓癢癢,慌忙擺著手求饒。
可是已經遲了,孫時安早已撲過來,將她按在炕頭上,照著她的咯吱窩便撓癢癢,癢得山桃在炕上直打滾兒,口裡不停地喊著哥哥饒命。
直笑到釵環儘散,眼淚都流出來了,孫時安才罷手。
炕頭上的山桃眼神迷離,雙頰如同春日盛開的桃花瓣一般,紅撲撲的惹人愛。
孫時安一下子就看呆了:“桃兒,你生得真好看。”
山桃摸了摸自己散開了的發髻,嬌嗔了孫時安一眼,嘴裡埋怨著:“你瞧瞧你,非要招惹人家,我才梳好的頭發,這會兒又得重新梳了。”
她扯了扯身上的衣裳,想坐起來,可沒想到孫時安竟然把她按在了炕頭上。
山桃一顆心就砰砰砰直跳,她本想凶孫時安幾句,抬眼一看,孫時安的眼神如同一把火一般,隻消看上一眼,山桃整個人就被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