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即便方從也沒辦法做到淡定。
“可能是昨天……昨天,壽陽城有幾個修士,堅持說城外有聲音,要出去查看。褚晉文勸阻無效,便告訴他們出去之後就不能再進來。他們也同意了……等到城下,他們就在一起商量說,那聲音肯定是異寶,等得手如何分配……”
“臨陽壽陽,還有我們戍衛府不知道的東西?因此,我當時隻以為他們是在發瘋,就沒有繼續監視……一夜過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天空就成了這樣。”
“如此……我倒是要去看看。”
想了想,方從換上防護服,土遁離開。
臨陽壽陽相距不遠,一眨眼的功夫,方從便從土中鑽出。
抬頭望天,空中的軍陣比神識看到的更加磅礴,更加恐怖。
耳邊,都似乎響起了殺氣騰騰的鼓聲。
他先用神識反複掃視東南兩麵,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然後再檢查西邊的山脈,也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
“難不成在江裡?”
和臨陽一樣,這裡一麵臨江,建有巨大碼頭。
但可惜的是,無論方從神識怎麼仔細搜尋,都沒有江底江岸發現異常之處。
等等!
方從突然想到,昨天出城的幾個修士去哪了?
在屍魔遍地的情況下,即便他們得到寶物也不可能走遠。總之,活能見到人,死也應該能見到屍。
但他們卻不見了。
方從開始查找一些陰蔽的角落,然後果然在碼頭與官道銜接的山下,發現了異常。
是一輛馬車,全須全尾乾乾淨淨地停在底部料峭的坡上。
去那個坡可沒有什麼正經路。
人下去都困難,更彆說那麼大的馬車。
並且馬車還毫發無損。
更恐怖的是他的神識居然無法穿透馬車,“看”到裡麵的情形。
“三階,甚至三階之上,不是馬車本身,就是馬車裡麵的東西!”
方從祭起法劍,一步步小心靠近。
沒有異常,也沒有聽到聲音。
但處在他的位置,卻能看到天上的龐大軍陣,中心正對著馬車。
為了保險,他先打出一張破邪符。
光芒閃過,馬車沒有任何反應。
換辟臟符也是如此。
那就不是陰邪類的東西。
方從試著激發掌中雷符。
一道碗口粗的天雷劈下,馬車晃了晃,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
再用斬空符。
黑線掃過,車身正中出現一條細不可查微縫。
然後緩緩的,車廂分成了兩瓣,倒向側麵。
一束橘紅色的光芒刺向天空,然後逐漸展開。
方從瞳孔一縮。
他看到了石板,六塊巨大石板,整整齊齊,排成了石槨的形狀。
槨體表麵,雕刻著森嚴肅殺的戰陣。
無數車馬,甲士,矛戈,旌旗列序其中,每一個表情,每一絲紋理都真實異常,栩栩如生。
“這……不就是我畫花轎後出現的那個東西?難道它和花轎其實是一體的?那它出現在這……也不是毫無理由。”
當初的花轎,就是在這附近發動的襲擊。
如果石槨是花轎的附屬物,像劍與劍鞘的關係,那麼花轎傷人,石槨落地就不是不可理解的了。
由於方從不按套路出牌,將花轎傳到了太玄門,所以襲擊臨陽的一方,乾脆連石槨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