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驥背著女帝上馬狂奔。
另一麵,獨戰牛鵬的方從一指地上鳥籠,說道:“你我老相識,何必打生打死?不若我拿了東西,立刻就走,你也算阻敵成功,有所交代。”
牛鵬本來就是被強綁上的戰車,聽後左右一望,見三宗師連同上仙公主都跳進了坑中,於是假裝突刺,其實是讓開了堵住的道路。
方從抱拳致謝,然後毫不客氣地跳到鳥籠前,將籠子拎在手中。
“夫君……小心!”
不知為何,站在趙詹身後的柳氏突然說了一句。
方從不知道她什麼意思,隻好也如凡間丈夫一樣,點頭道:“為夫省的,娘子不用擔心。”
說完,他便拎著籠子,堂而皇之的衝出帳外。
宗師牛鵬根本就沒有阻止的意思。
“你……你……叛徒!”
有個京師二代將整個過程看在眼裡,氣得破口大罵:“你等著,等公主即位,第一個找你算賬!”
牛鵬冷笑:“那我等著。”
說完,隨手甩出一根箭羽。那箭羽竟長眼一般,直接沒入對方大腿,疼得他滾在地上,大聲痛呼。
作為宗師,他隻要不明麵上與上仙公主為敵,摸摸魚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方從悠然出帳後,放眼一掃,便看到騎馬狂奔的李驥。
他二話不說,便追了上去。
宗師之速,當然是快過普通凡馬的。因此,沒過多長時間,雙方便彙聚到一塊。
“賽護軍,你很好!”
可能是救命的原因,女帝開始對他另眼相看起來。
她身軀肥胖,被李驥扛著策馬,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笑點。
方從沒有笑,而是正色道:“前方有大軍阻攔,不如我先去開路。”
女帝點頭:“那就有勞上護軍了!”
說完,又對李驥言道:“一會且停一停,待我脫下龍袍,這顏色在黑暗中太過紮眼。”
卻是她看到了後麵緊隨而至的追兵。
坑洞果然沒有埋儘宗師,也就片刻功夫,莫城、王念先、牛鵬連同上仙公主就追了過來。
方從聽後急忙勸阻:“不可!自古上層造反,對下層不是起哄就是隱瞞,絕無直言造反者。陛下身著龍袍,堂皇而出,就是在告訴底層兵卒,天命仍在,並未遭歹人毒手。若是棄了龍袍,被彆有用心之人撿到,誰知會傳出什麼謠言!”
關於這一點,方從是親身經曆的。
當初涇王對梁皇,就一個勁宣傳梁皇已死,當時在位的乃是冒名頂替的邪物。
要不哪個士兵敢冒著誅九族的風險造反?
大梁如此,大宋想來也都差不多。
因此,那一身龍袍在如今不僅不是累贅,甚至還是破局的關鍵。
“愛卿說得是!”
女帝稍加思索,便明白方從和她的判斷一致。
甚至,比她還要更明白叛亂。
畢竟,她的最大天賦是宮鬥,隻是沒想到鬥了一輩子,最後栽在貌似最沒有威脅的小女兒身上。
倒是這個賽護軍,不過一民間大繩的忽悠,怎麼會懂得這些?
難不成,竟是帝王之家出身,後來失國,才落得如此下場。
不說她的胡思亂想,隻說方從,見她打消念頭,立刻又問:“可有什麼聖旨,印信,虎符之類的在身,我拿去前方,隻說是聖人之命,他們就算不降,也會降低反抗之心。”
女帝當真伸手入懷,卻沒有摸到任何東西。
金帳之內,太監們是有保管全套文書璽印的,但亂子一起,誰還顧得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