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疑惑惑的女帝,吃不準怪物有沒有親口說回來。
但她吃不準,方從卻吃得很準。
對方一定會回來!
而且還是本體回來。
到時候,他們這些人根本沒有反抗的可能。
區彆隻是,什麼時候。
是一刹之後的瞬間,還是給機會安排後事的一兩天後?
而且它還揚言,要將聖物的事告訴所有“存在”。
雖然方從不知道那些存在到底是什麼。
但想來,層次也應該和它差不多。
反正自己絕對打不過。
幸好,他出於謹慎,一直都以改扮後的麵目出現。
就算在意識空間都是如此。
對方看到的,可能是賽半仙的樣貌,若是以此為錨,進行追殺,那他的危險就不是很大。
但也說不準。
畢竟,對方曾一口道破他的真正修為。
些許遮掩手段,在它眼中可能就是個笑話。
“這些都可以放一放,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渡過眼前危機……”
方從目光一掃,便看到了一張焦躁的老臉。
正是張昱。
他似乎懷有什麼目的。而這個目的,必須獲得女帝信任。
所以被千夫所指,才會顯得百口莫辯。
想到這,方從靈機一動。
——既然對方有軟肋,那他何不利用這個軟肋,讓對方頂包?
作為未知存在,他的段位隻怕不比怪物弱多少。
就算弱一些,不還有柳氏等幫手嗎?
光站在台麵上的就那麼多,背後還不知有多少在潛伏待命。
要是能讓兩方鬥起來,那就是驅虎吞狼之計!
想到這,方從立刻出聲道“陛下,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一直以來,他都隻言“我”不稱“臣”,因此女帝倒也沒有太過在意,直接道“賽愛卿但說無妨。”
方從道“剛剛我聽了諸位大人的描述,再印證我的親身經曆,就想,那怪物動用莫大神通,侵入我等夢中追殺,就萬萬沒有無功而返的道理。就算看到了什麼了不得寶物,那也該先殺了人,然後再取寶。或者徑直取了寶物,然後從容殺人。但它隻是叫囂著以後再來,彆說取我等性命,就連那所謂聖物都沒有拿走。那便隻有一種可能,它不是自己退走,而是被人驅逐……”
方從話剛說完,現場便陷入了沉默。
許久後,董國邦點頭道“賽大人言之有理,哪有餓狼已經入室,麵對嬰孩主動退走的?諸位,我不是說諸位都是小兒,隻是打個比方,實在是我等在那樣的存在麵前,與周歲小兒無異。”
“不怪不怪!董大人隻是說了句實話,何罪之有?我等在夢中,哪一個不是任搓任拉?諸位看看,看看我這肚子,皮都裂了,若不是尚有些油脂包裹,隻怕就得流出腸子……”說這話的是候良,他的臉色,到現在都沒能恢複正常。
“是啊是啊,哪一個不是如此,誰又有資格笑話誰……”
“太詭異了,太詭異了,睡著睡著覺就差點死了……”
“我等武將,不懼正麵刀兵,但這種死法,想想我就全身發寒!”
“賽大人所言有理啊,虎狼哪有不吃血食就退走的?一定是不知哪位暗中出手,救了我們!”
他嘴裡說的是‘不知哪位’,但眼睛看得卻是張昱。
不僅是他,現場所有人,包括女帝,八俊,都在盯著張昱。
整個過程,甚至都不用方從引導。
原因很簡單,所有人的手腳都有死印,唯獨張昱沒有。
那不就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