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偉大的神主知曉所有,救活死人再簡單不過……”
但辛美爾卻突然尖聲嘶喊著打斷了黑影的聲音“彆開玩笑了!怎麼可能啊!!”
她微微搖晃身體,抬起稚嫩的臉蛋,眼眶早已通紅,但那不是悲傷,而是冰冷的瘋狂。
“救他們?你在開什麼玩笑呢?”
“我親手殺死的他們,為什麼要再救回來!”
“難道說,你也是他們的一員嗎?是嗎?”
嘶喊聲逐漸轉為喃喃,墨青色的風從她身上蜂擁而出,仿佛可以割開一切,連黑暗都為之紊亂四散,無限再生的牆壁變得有限了,整片空間逐漸破碎。
“對不起呢,我隻能殺了你,誰讓你也想殺我呢……”
……
“我拒絕。”
清冷而果斷的聲音打了狂熱中的辛克一巴掌,他有些愕然,“隻要你呼喊至高無上的智慧神主的名號,就能和我一樣獲得無儘的知識,被拿走的代價也可以恢複,你怎麼能拒絕呢!”
“說得對,但我拒絕。”
“你怎麼能這樣!”
辛克低吼著,“你是能克製自己探索欲的智者,擁有接納智慧神主恩賜的堅韌靈魂!你不能浪費自己無聊的時間,擁抱知識,把神主的智慧撒播世間才是你應該做的!”
洛微微搖頭,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指了指那本書,“當我傻嗎,你明顯被它控製了吧,我可不想當個木偶人。”
“原來是這個原因。”
辛克反而冷靜了下來,合上書本,“我是偉大而睿智的智慧神主的傳教士,怎麼會不知道自由對其他人的價值呢,你是通過問答考驗的智者,隻要保持對神主的虔誠,為祂帶來更多的信徒,偶然供奉一下即可,平時你想做什麼都無所謂,比那些什麼光明神的信徒輕鬆自由多了。”
“說的話都是真的呢……”
“知識不屑說謊,真相不屑於隱瞞,傳播智慧與知識,這才是神主偉大的地方!”
洛卻冷笑起來,如果她也和一般超凡者那樣無法解除被屏蔽的魔力,說不定在壓力下和美好的說辭下就加入了,可惜他遇到的是她。
“嗬,偶爾供奉才是重點吧,把重點與非重點顛倒,用真話說出謊言,智慧神主,我看不過是狡辯的代名詞!”
即使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但辛克說的那段話卻是假的,美好之下不過是純粹的邪惡罷了。
洛不再跟他廢話,辛美爾還不知道在哪呢,那小鬼笨得要死,說不定一下子就被迷惑了,自己還是早點找到她吧。
而意識到自己被識破了辛克也不廢話,冷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本來看在你可以發展成信徒的份上才花那麼多口舌,既然誠心找死,那就把你奉獻給偉大的智慧神主吧!
你不是最在意另一個女孩嗎,彆質疑我怎麼看穿你的,想救她,就把你的靈魂交出來吧,否則等我親手拿走你的靈魂時,她就是下一個祭品!”
“廢話什麼,你認為我信不信就完了!”
金色自眼眸深處湧現,龐大的威壓直接鎮壓他,銀月燈亮起,無數冰絲鑽出虛空,附上淡淡的金光,牢牢捆住那本書。
“你現在可以嘗試回答,怎麼才能破解這種力量呢?”
辛克拚命想要掙紮,但讓他難以置信的是,往日無所不利的知識此刻卻隻剩下空白,他一遍又一遍詢問著心中偉大的神主,但得到的回應都是“不知”。
“怎麼可能!!怎麼會有不存在的知識!!你在騙我!不,祂在騙我!這不可能!!”
他大吼著,眼中的狂熱第一次消退,變得震驚和懷疑,“智慧神主怎麼能不是全知的,難道世界是假的嗎?我被騙了?可明明……啊啊——”
辛克臉上的黑紋突然大增,眨眼間把他吞沒,化為一道黑線鑽進虛幻的書本中,緩緩消失。
“你在瞧不起我嗎,想跑?沒門!”
洛還想抓住辛克逼問呢,這本書就把他吃掉了,既然如此,就拿你拷問好了!
冰絲上的金光大盛,死死拽住不讓它消失,洛身形躥出,手上染上相同的神力,一把抓住這本書。
“嗡!”
刺耳的爆鳴響起,神力光華大盛,與書本接觸的地方爆發出劇烈跳動的漆黑閃電,虛幻開始變得真實,最終徹底暴露出來,被洛抓在手上。
瞬間,整片陰翳的空間消散一空,露出蛛網密布的破碎石室,詭異恐怖的腦袋們已經死去,發出惡臭的腐爛味,而在地下,洛清晰感受到極端狂亂的風魔力滲透上來,把她裙擺割出整齊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