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法學院二年級,或者說青銅級學生有些曲折的賽事在院長多倫戴的出麵下結束了,艾麗莎白也被依麗安和老師們簇擁著下場治療,隻是為何塞麗婭在最後時刻要對第七王女下手仍然是個未解之謎。
不過這不妨礙學生們以此散布塞麗婭臣服於黑暗的言論,特侖帝國信仰光明神的貴族約占三分之一,他們討厭黑暗教會,並視其為洪水猛獸,使得特侖帝國內信仰黑暗的信徒隻有不到百分之一,甚至比信仰森林之神的精靈和信仰鍛造之神的矮人還要少得多。
於是,塞麗婭雖然成為青銅級賽組的冠軍,卻依舊遭人唾棄,隻不過當事人此刻並沒有心思計較這些,因為她身前的赫然是白發蒼蒼、一襲法師長袍的多倫戴院長,被譽為“黃金與烈火的大魔法師”的傳奇魔法師!
即使多倫戴沒有散發威嚴,看上去像位不苟言笑的嚴肅老爺爺,在傳奇的名氣下,塞麗婭也感到呼吸幾乎停滯,心跳快得可怕。
難道自己做的事暴露了嗎?
是準備處決我嗎?
貴族們還在血肉平民,我終究還是無法報仇嗎?
惴惴不安中,多倫戴終於停下端倪塞麗婭的目光,淡淡開口道“老夫名多倫戴,奧法學院院長,是一名平民。”
“這怎麼可能!!”
塞麗婭脫口而出,瞳孔中震驚之色難以掩飾,連緊張都瞬間忘掉了,赫赫有名的奧法學院院長,實力強大的傳奇法師,怎麼可能是地位低下的平民!!
多倫戴對塞麗婭的震驚並不感到意外,緩緩說道“孩子,你毋庸置疑,老夫生於貧困,自幼孤兒,運氣使然才有今天一番成就。”
“可外界流傳的傳奇法師享譽瓦倫丁·多倫戴之名啊!”
“沒有人規定平民不能取得貴族地位。”
多倫戴忽而微微一笑,“孩子,你認為王室天生便是王室嗎?”
塞麗婭還在剛剛的震驚中難以回神,下意識搖搖頭,“我不知道,也許是吧。”
聞言,多倫戴背過手緩緩走向桌子,滄桑的聲音抑揚頓挫“弱小之人看到眼前十米,強大者方能看透迷霧,膽顫之人畏縮三步以內,膽壯者勇於大步跨越,粗心之人糟蹋腳下良機,謹慎者善於步步為營。”
坐回椅子,多倫戴見塞麗婭心思被自己吸引了過來,食指輕輕敲打桌麵,直言不諱詢問道“你呢?孩子,你是選擇當弱小、膽顫、粗心的平民,還是強大、膽壯、謹慎的權貴呢?”
塞麗婭不暇思索大喊“強大的!最強大的人!”
“很好,恭喜你做出了最完美的選擇,你將會成為你所想的人,老夫會親自收你為徒,指導你最強大的魔法,成為超脫平民的人上人!”
聽到這充滿誘惑的話,塞麗婭紛亂的心思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尊貴的院長大人,我不理解,為何是我,剛才我差點殺了第七王女,那是要上斷頭台的罪行!”
回想起擂台上動彈不得的無力感,塞麗婭對那份力量更加忌諱了,同時對艾麗莎白不免多了幾分擔憂,自己沒傷到那個有點傻乎乎的王女吧?
多倫戴早就知道她會提出質疑,在塞麗婭問出話的下一刻已經回答“因為貴族高坐王座太久了,而你,是神明選中,生來以打碎王座為己任的神選者!”
我被神明選中了?
我是神選者?
塞麗婭有些迷茫,如果神明真的在看世間,為何要靜靜看著自己父母死去,要漠然注視貴族揮霍而平民流血?
“不必懷疑,神明一直在注視你,你所經受的一切磨難,皆為神明對你的考驗,如今,你已經證明了自己……”
“嗬嗬……可笑,我寧可不要所謂的注視!”
塞麗婭低低笑出聲,突然聲嘶力竭大喊,打斷了多倫戴的話,“你也是高高在上的一員!根本不會理解我們的處境!如果,如果這世上一切都是混蛋神明帶來的低劣考驗,那我會發誓,未來一天將所謂的神明統統殺掉!”
塞麗婭衣物無風自動,淡紅色的煞氣滲出肌膚,不夾帶感情的殺意籠罩院長室,很微弱,卻極為凝實,多倫戴縱然貴為傳奇,也沒感受過如此刺痛皮膚的殺機,特彆是在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身上!
發泄般嘶吼完,塞麗婭冰冷的眼睛直視多倫戴,雖然實力弱小,可氣勢絲毫不弱。
“我答應你,做你的徒弟,尊你為師傅,日後幫你打碎貴族的王座,把他們拉下高位,但是你不得強製我的自由!”
多倫戴的目的達成了,可他心情並沒有想象那麼美好,即使在情緒異常激動的邊緣,塞麗婭依舊為自己留了條後路,意味著他想束縛塞麗婭立作新教聖女仍是個不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