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龍夜這麼說，讓薑楚湘感到挫敗，也有些許難堪。
什麼自尊，能讓孟澤拒絕自己的幫助，去旮瘩角落找個千兒八百的打雜工作，學業不要了？未來不要了？這樣的人生，就有自尊了？
“我看他是死要麵子活受罪。”薑楚湘咬著一口銀牙說。
不過，薑楚湘也知道，孟澤這個年紀，最是敏感的時候，青春衝動，是這麼不管不顧的。
“也許是他喜歡你了呢。”東方龍夜有點玩味地笑著。
薑楚湘唇角一撇，“胡說什麼？他還是個孩子呢！”
她可沒有貽害青少年的想法，就算孟澤真有這樣的念頭，她也不會承認。
年輕時的衝動，隻要不說出來，等以後，時過境遷，那衝動的勁，便再也找不出當年衝動的理由。
東方龍夜不依不饒的，“我們寶寶很有魅力呢。”
薑楚湘哭笑不得：“怎麼，程少還吃醋了？”
聲音軟軟糯糯，又帶著點挑釁。
一聲“程少”，讓東方龍夜的心尖一顫。
程璟皓，這本來不是他的名字，但是他用過，她喊過，那兩個字就染上了一絲旖旎。
她小巧而軟嫩的手指搖捏了捏他的指腹。
獨屬於他們兩個人的肢體語言。
東方龍夜寵溺一笑。
吃醋嗎？
或許有點。
但他想得更多的是，他死了之後，或許她會有多一個人關心嗬護。
近來，他的身體越發不好了，魂釘之毒刺穿他的魂魄從身體透出來，再怎麼吃藥也壓不住，他隻能控製毒素不蔓延到身體暴露的地方。
他始終是要死的，自從他出生，不，應該說還在娘肚裡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這個結局。
他死之後，誰會陪在她身邊，是他一直關注的問題。
以前，他從未想過吃醋，但現在，他們即將訂婚的事實，讓東方龍夜升起濃濃的醋味。
是的，他吃醋。
不僅僅是軒轅呈、司空紅、簡延君……就連孟澤這小小的飛醋，也讓他如梗在喉，十分難受。
原來，這些醋意本來就存在著，隻不過以前他用力地壓抑著。
一旦得到允許，就如滄海橫流般蔓延得四處都是。
總而言之，在他死之前，不許有任何覬覦他寶寶的存在。
“嗯，我吃醋。”東方龍夜收斂了笑意看著薑楚湘，眉眼認真，甚至還有點執著，非要她給一個保證一樣。
薑楚湘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嫌他多事又覺得好笑，還有幾分新奇。
以前的程璟皓一直是溫和如玉的，很少表露這種心思，好像他是個設定好的程序一樣，現在是不是代表天人走向凡間了呢。
這難得的心思，也值得她好好維護吧。
不過，這醋完全沒必要。
薑楚湘仰頭，望著東方龍夜，他那張被上帝親吻過的俊臉，一雙桃花眼透出東方龍夜獨有的鳳凰於飛的氣質，精雕的下頜線，感性的喉結，底下是扣得一絲不苟的藍色襯衫，她踮起腳，在扣得嚴嚴實實的扣子上咬了咬。
偏偏是在扣子上，沒有貼近皮膚，可布料摩挲的輕微癢感有彆樣魅惑力。
更彆提她頭頂的發絲還蹭到了他下頜。
東方龍夜那一點點忐忑的起伏被很好地安撫。
實際上，他想把她按進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