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老嫗得罪了不少名門世家,多次被追殺。雖然老嫗實力深不可測,但奈何大限將至,一拳難敵四手。最終還是金耀王的一次偶遇,施於援手才存活至今。
而如今說出此言,必是有原有因,想到還未謀麵的孩子可能不保,王妃內心焦躁,急忙詢問化解之法。
黑袍老嫗默默收起已經碎裂的龜甲,望著王妃焦急而又堅毅的眼神,一時間竟是無言,良久,才長歎一聲道:“天意不可違,天機不可泄露,既然王妃心意已決,又何必再問,隻需耐心等小王子出生便可。當日,是神是魔,是福是禍,全看造化。”
“王妃,恕老身無能,請回吧。”
話音剛落,天空就突現驚雷。轟的一聲巨響,頓時有閃電劃破虛空。本就稍顯簡陋的禪房,在巨雷聲中被震的房屋開裂,一時間瓦片飛濺、窗戶潰碎變形。這分明是上天在警告黑袍老嫗泄露天機太多。
黑袍老嫗被天譴所累,頓時感覺胸口一悶氣血上湧,隨即哇的一聲,又是一大口黑血吐出,氣息瞬間頹廢至極。
事已至此,多問已無益。
貴婦王妃一行人極速回到了王宮,想將此事掩蔽。這樣的事情,對於本就岌岌可危的金耀皇朝,那絕對是一個危險的信號,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並加以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路上,儘管王妃嚴厲命令隨從不得將今天所見所聞外傳,甚至連大王都不得提及,否則絕對付諸刑法。然而沒過幾天,消息仍像是長了翅膀的飛鳥一樣迅速傳遍了整個大域,一時間,就連金耀皇城都沸沸揚揚了。
其實也不奇怪,金耀皇城內,早已遍布各大勢力耳目,而曆來金耀王府核心人物和黑袍老嫗卜卦之事,本就是窺探的重點。
老嫗的卦象,不僅震驚了金耀王府,就連大域的各大勢力也都為之振動。能引起天譴降臨,大域第一卦師為此吐血,毫無疑問,王妃肚裡的孩子絕不簡單。再聯想到黑袍老嫗說的那一番話,各大勢力無不驚出一身冷汗。尤其是金耀王府的敵對勢力們,更是紛紛派遣強者潛入金耀城內,欲行不軌之事。此子絕不可留,否則斯亞克斯家族再出一位超級強者,那對於他們這些敵對勢力來說絕對是滅頂之災,平衡一旦被打破,新的戰事將起,血流成河在所難免,而覆滅也將不遠矣。
但金耀王府卻並未因此事而興師動眾,除了加派了人手外,並未出現軍隊和強者調動的跡象。反而如往常一樣,甚至連金耀王都未為此事有過什麼指示或發布聖諭。
就這樣,日子一如既往,直到今天王妃臨盆。王妃臨盆,對於整個金耀王府和金耀皇朝,乃至整個大域都有著十分特殊的意義,一個優秀的小王子,不僅僅是王位後繼有人這麼簡單,更是一個家族能否長久興盛的重要衡量。而毫無疑問,此子極有可能將會是金耀皇朝再次走向興盛的強大助力。然而對於敵對勢力們,今天是個危險的開始。
修行界,無論修為如何,懷孕生子也離不開金字塔自然規律。往往修為越高,受孕的概率也就越低,否則大能人物隨隨便便生個七八千個,那麼這個世界早就已經毀滅了。對於金耀王和王妃這種級彆人物,也是曆經無儘歲月,這才有了身孕。
隨著時間推移,王府氛圍逾加緊張。王妃已進產房整整一天,如此長時間的生產,這對於大人和小孩無疑都是一種煎熬。
此刻金耀王焦急的滿頭大汗,在院子中來回踱步,時而怒目圓睜,時而唉聲歎氣,嚇得端茶倒水的仆人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院子外,一眾僧人莊重肅穆,跪坐於一座佛像前,手撚佛珠、口誦佛經,四周佛音嫋嫋、佛光普照,這是王府特意聘請的法外高僧,為王妃送音祈福,消災弭禍。
正在這時,一陣急促腳步聲響起,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無一人上前阻攔。隻見一位灰衣裝扮中年修士奪門而入,急匆匆來到金耀王身旁,低語道:“姐夫,據細線來報,各大超級勢力都在蠢蠢欲動,其中不少敵對勢力都在頻繁調集人手,都對小王子誕生之事尤為關注,我擔心他們將乘機行不軌之事,近些天已抓捕好幾波刺探。”
說完滿臉焦慮,末了,補充一句,“現本是多事之秋,姐夫您要早做安排啊。”
金耀王眉頭緊促,思考片刻後道:“我已經在數天前就發出了召集令,將王府直屬的大極境以上強者悉數召回,此事已交給了大哥負責。此外,你再加派人手,加大對這些勢力的刺探,若有結盟之勢,及時告知我。”隨即,金耀王一臉慍怒,冷哼一聲,也不免一聲長歎。
“這些勢力早已對大域王座虎視眈眈,要不是忌憚斯亞克斯家族實力和父王威名,怕是早已公然發難了。隻是近些年父王舊傷複發,斯亞克斯家族內部也不穩定,這才給了他們可乘之機。哼哼,這麼好的機會他們豈會輕易放過!將有一場大混戰啊。這些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林雄,此事還需你多費心,嚴守各個重要關卡要塞,切不可輕視他們。無論如何,一定要確保雨兒順利生產。”
灰衣青年憤怒的握緊拳頭,臉部肌肉線條不停抽動,凶神惡煞的模樣。
手指關節聲音響起,灰衣青年咬牙切齒,卻是一臉鄭重,“姐夫放心,我一定嚴加防範。這些陰險小人,來多少我滅他多少!還怕他們不成,又不是沒戰過,哪一次不是把他們打的灰頭土臉。二十年過去了,我想他們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說話之人為金耀王的妻弟,名林雄,既是王府的管家,也是金耀王最得力的助手。
兩人雖名為主仆,但從小一起嬉戲、修煉,多次生死與共,早已親如兄弟。
林雄眼神堅毅,目光犀利,不過眼神中卻閃過一絲擔憂,再次降低聲音道:“姐夫,隻是家族這邊,您還需提防才是。”說完,就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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