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功恍然大悟的說道:“什麼?你這是要去告密呀?”
連忙伸手抓住成了才的疆繩,又說道:“不行,江湖中人都視石天雨為大仇人,你若去丐幫告密,會連累咱們師門的。師弟,為人處世,得有大局觀念,不能隻顧著自己。”
安誌君一聽,慌神了,探臂抓住成了才的馬韁,哀求說:“三師兄,你可得為俺家著想啊!師父師母將你培養大,培養成人,可不容易呀!你以前是孤兒。”
~~
成了才卻振振有詞的說道:“我們不去告密,也一樣會惹事的。一旦江湖中人知道咱們今天與石天雨那狗雜碎交過手,而且,石天雨還是安兒的相公之事,那些江湖中人豈不是對俺們驚雷劍門一樣仇視嗎?”
安誌君聞言,甚是惱火,罵道:“不行,此事得請教師父再說。咱們初入江湖,毫無經驗,萬萬不能擅自行動。”發怒了,這讓成了才有些顧忌。
~~
陸建功連忙勸阻,也緊抓成了才的疆繩不放,又勸說道:“小師弟說的對。三師弟,你不能一入江湖,就把師父師母的恩德給忘了。世上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心裡也有些惱火,罵的成了才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驛道上,頓時一陣沉默。
氣氛很尷尬。
成了才很難堪,一張驢臉,五顏六色。
~~
陸建功硬著頭皮,打破僵局,又對成了才說道:“回去吧,三師弟,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咱們先稟過師父再說。”
成了才沉默了一會,思忖了一會,態度轉彎,點了點頭。
三人一起轉入夷陵方向。
到達巴中境內時,天色已晚。
陸建功提議休息一晚再走。
安誌君和成了才均表示同意。
是夜,師兄弟三人同住一室,四個仆人住後院柴房。
如此,既可以節省費用,也可以相互監督。
~~
翌日一早。
安誌君醒來,看到成了才依然躺在自己身邊,而陸建功已經起床,房裡的洗臉盆也拿走了。
安誌君推醒成了才,說道:“三師兄,起床呀,太陽曬屁股了。”成了才揉揉眼睛,坐了起來,側頭看看,不見陸建功,感覺奇怪,便問:“二師兄呢?”
~~
安誌君下床穿衣,看到洗臉盆不在,便說道:“可能到樓下洗漱了吧。”
成了才打了一個哈欠,又躺下來,說道:“唉,真累!真想再睡會。反正沒有什麼事,沒有什麼任務,就讓師兄再睡會吧。”
安誌君係好腰帶,又拉起成了才,說道:“哎呀,三師兄,起來吧,待會,二師兄洗漱回來可要罵你了。”
成了才推開安誌君,伸了一個懶腰,無奈的說道:“好,好好,師弟,你到樓下去叫堅叔他們起床吧。”
~~
安誌君拿起梳子,一邊梳頭發,一邊說道:“不急,小弟先梳頭,待會再去叫堅叔。再說,小弟手腳都有傷,一個人走不了,得請師兄幫忙攙扶著,才能走路。”
成了才哈哈笑道:“小師弟,這麼不相信三師兄呀,還怕三師兄跑了不成嗎?”
安誌君有些尷尬,不敢吭聲。
雖然傷筋動骨一百天,但是,畢竟是練武之人,拄著拐杖,還是可以走路的。
~~
成了才穿好衣服,也拿起梳子梳起頭發來。
可等了一會,還不見陸建功回來。
~~
成了才奇怪的說道:“奇了怪了!二師兄平素的動作很快的,為何今天洗把臉都這麼久呢?什麼意思呀?”
安誌君調侃的說道:“是呀,往日在家裡練功,都是二師兄梳洗最快的,最早跑到練功場上去的。今兒怎麼了?難道二師兄掉進茅廁裡不成?”
~~
成了才被逗的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一會,成了才對安誌君說道:“師弟,走,咱們一起洗臉去。”
便扶著安誌君走向樓下。
卻見樓下四個仆人正在牽馬和整理行李。
~~
安誌君對馬夫說道:“堅叔,你們到茅廁去找一下二師兄,他去了很久了。看看二師兄是不是壞了肚子?得趕緊的給他買藥去呀。”
“是,少爺。”老馬夫堅叔應聲而去。
安誌君和成了才二人便提桶往井裡打水洗臉。
~~
堅叔很快就回來了,並對安誌君說道:“少爺,陸少爺不在茅廁裡啊!”
安誌君單手握著毛巾,洗好臉,又單手把毛巾的水擰乾,側身吩咐馬夫:“到大廳裡看看,可能在等俺們吃早點吧。”
馬夫卻搖了搖頭,說道:“少爺,俺去看過了,陸少爺不在大廳裡。”
成了才感覺有些不妥,又說道:“該不會先回去了吧?不應該呀!憑什麼先回去呀?難道他去川陝交界告密了?”
安誌君把毛巾遞與堅叔,側身說道:“不可能吧,二師兄平素對俺們這麼好,他不可能扔下咱們的,走,咱們先到大廳裡等他。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刻,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妄自猜測。”
~~
成了才頓時臉紅耳赤,急忙扶著安誌君,來到客棧大廳裡,找了一張大桌,坐了下來。
堅叔與另三個仆人也在旁邊小桌坐了下來。
但是,由上午等到正午,始終不見陸建功的蹤影。
情況不妙,但是,成了才已經不便再說什麼。
~~
於是,成了才正兒八經的說道:“師弟,二師兄該不會先回去了吧?他會不會昨天聽了俺要去丐幫川陝分舵的話,搶先回去向師父告俺的狀呀?”
額頭見汗,倒真有些害怕陸建功會在安啟其和楊櫻麵前告他的狀。
其實,心裡已經或多或少猜測到陸建功欺騙了他,可能策馬奔往川陝交界告密去了。
~~
安誌君搖了搖頭,說道:“不會吧,二師兄不是這樣的人呀!三師兄,小弟看看,咱們還是先回去吧。”一旦不是為情所困,還是較為善良的,多次說陸建功的好話。
“好。”成了才舉起衣袖,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趕緊起身,與安誌君一起回夷陵洪興鏢局。
幾天急趕路,一行六人回到了洪興鏢局。
謝海庭已經先他們一步回到了家,卻沒見陸建功回來。
~~
師兄弟三人分彆把情況告訴了楊櫻。
楊櫻聽完弟子們的講述,說道:“石天雨從來就不是壞人,隻是江湖中人誤會他了,聽說他現在還是穀香的少年包青天。
庭兒,你真正長大了,遇事穩重。
最重要的是,要懂得感恩呀!
前幾年,我們鏢局遇到很大的困難,確實是石天雨支持我們度過難關的。
這麼些年來,他給我們的銀子可不止一千兩呀,不僅養活了我們一家人,而且,養活了那麼多的鏢師。至於安兒,我們都要祝福她嫁了一個好相公,那也是我們洪興鏢局的光榮。
以後,安兒生活好,也會繼續支持我們。”讚揚了石天雨,又表揚了謝海庭。
~~
安誌君和成了才二人登時十分尷尬。
楊櫻雖然沒有罵安誌君和成了才,但稱讚了謝海庭,也等於罵了安誌君和成了才。
但是,聽到楊櫻提起安兒,安誌君和成了才又對石天雨恨的要死,什麼感恩呀?
現在就恨不得殺了石天雨。
~~
謝海庭受到表揚,頓時精神大振,又抱拳拱手,躬身說道:“師母,二師弟至今未回,徒兒想和三師弟幾個出門找找二師弟。
師父師母養大二師弟不容易,還傳授了二師弟一身功夫,培養一個人,花費了無數的心血。千萬不能讓二師弟走岐路,走錯路,走歪路,也不能讓二師弟出現什麼危險。”
楊櫻點了點頭,說道:“好!很好!庭兒,你就領著二位師弟再出去一趟吧。哦,你們要記住,出門在外,一是要有商有量,二是遇事要聽大師兄的。”
“諾!”謝海庭三人躬身應令而去。
儘管傷沒好,安誌君仍然強烈要求跟著謝海庭出去。
~~
銀裝素裹,雪擁冰封。
平亭縣的白馬寨,一片銀色世界。
初冬的西南,下了第一場大雨。
賀蘭敏月清晨起來,讓石天雨陪她四處逛逛。
這裡無論地形,還是森林,還是部落寨落,都與眾不同。
~~
張慧也說難得來這裡一趟,出去逛逛好啊!
石天雨便陪著賀蘭敏月和張慧四處閒逛,感受這裡與穀香縣的不同風情。
~~
山路崎嶇,郭先光牽著馬車走。
走累了,說想休息休息。
石天雨便將郭先光和馬車一起,飄移到係統空間03號儲物櫃裡,讓郭先光與老馬夫馬栓聚聚,給馬栓講講在穀香縣的精采生活。
也讓郭先光看望汪靜,代表石天雨,向汪靜彙報情況。
~~
安大娘則是讓劉森陪著她一起走向馮羅大叔家裡坐坐。
路上,石天雨遇到了百合兒、德珠兒。
於是,石天雨便讓張慧再給百合兒和德珠兒各發一錠大銀子,讓百合兒和德珠兒在前引路,領他們走走。
這可把百合兒和德珠兒給樂壞了。
德珠兒提出,要去給石天雨當丫鬟。
石天雨爽快的答應了。
~~
百合兒的心情頓時就跌落到穀底。
因為她要嫁人了,走不了,走不出這深山老林。
而德珠兒卻還沒訂親,可以去過自己向往的生活。
如此,眾人又停下來,好好的安慰百合兒。
但是,百合兒就是很傷感。
因為這裡的生活實在太窮了,太清苦了。
她流著淚水,說雖然石大人給了她兩錠大銀錠,可這輩子難道就靠著這兩錠銀子過日子嗎?
德珠兒勸慰說很多人一輩子未必能擁有兩錠大銀錠呐!
~~
石天雨也含笑的勸導道:“百合兒,彆傷心。你長得很有福氣,不會一輩子就隻靠兩錠銀子過日子。你們白馬寨屬於平亭縣,而平亭縣屬於涪城的轄區縣。我除了是穀香的縣令之外,還是涪城的通判,但是,目前重點在穀香縣。
將來,我還會當上涪城的知府。
我一定會想辦法改善大家的生活的。”
~~
賀蘭敏月伸手拉拉石天雨的衣袖,低聲說道:“公子,你的話講過頭了。”
真的懂事了很多,竟然也會提前提醒石天雨了。
未來能當什麼官,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的。
如果將來當不成涪城知府,豈不是要笑掉人家的大牙?
~~
石天雨自信的笑道:“那是我為官之路的必經之地。所以,我沒有說大話,沒有說謊話,我肯定會當涪城知府的,而且,會很快,應該春節後就差不多了。”
賀蘭敏月嬌嗔的說道:“公子,你太狂了。憑我這大半年來隨你在官場上的觀察,狂人很難當大官的。即便當上了大官,也當不久,最後也必定會身敗名裂的。”
石天雨仍然很自信的笑道:“我例外!我心中有數。”
眾人大笑起來。
~~
夕陽西下,晚霞染紅了天邊。
石天雨等人回歸安大娘家裡。
“錚!”
將近安大娘家的小木屋時,忽聞一陣刀劍相碰之聲響起。
石天雨驚叫道:“不好,肯定是陸建功引來了西北武林中人。敏月,讓百合兒、德珠兒先躲起來。張慧,想辦法救安大娘。”說罷,縱身一躍,騰空而起。
~~
“嘿嘿!”
楊小虎、遊誌、聶誌純這三名太監正在圍攻劉森。
錢有生則是一劍架在安大娘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