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追擊者見狀,急急飛身離馬,握刀劈向無形似有形的黑霧巨龍。
石天雨又連連反手虛空一抓。
數招擒龍功,將那些人罩在無形似有形的黑霧巨龍裡,卷絞成碎片而落。
馬夫和蘇醒都沒有感覺,也不知道路上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對於這些偷襲和暗殺自己的武林中人,不管正邪,石天雨已經不再客氣,不再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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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陪千林寺同玄大師趕到川陝交界的譚世富、梁木、郭福年、楊小虎、聶誌純、遊誌等人,接到劉大融的飛鴿傳書,無不震驚。
其他各路圍捕石天雨的龔寒玉、司徒昶等人也嚇了一大跳,不僅不敢走大道,也不敢走小道,隻能躲藏在山林裡。
劉大融隨後策馬追來,與群雄會合一起,感歎地說道:“譚莊主,咱們此次入川,不僅沒有查到石天雨,反而讓範兄作了冤死鬼,他掛著天下第一毀花大盜許明勇弟子的惡名,死不瞑目呀!”
說罷,難過地流下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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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誌雙目猩紅,憤慨無比,搖頭晃腦地吼道:“得查查此事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讓少爺抓住他,一定要挖出他的心來祭奠範兄。”頭發散動,身前的小草,瞬間沾滿了頭屑。
同玄大師雙掌合十,默默念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梁木氣得直跺腳,又分析說:“肯定又是栽贓嫁禍,肯定又是那個石天雨,這次的手法其實與上次嫁禍於梁某的手法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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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世富點了點頭說:“許明勇已經失蹤很久了,咱們武林正士要與他鬥,要與他的徒弟石天雨鬥,看來還是得作長久打算。”
坐在火堆前,提議重新調整圍捕石天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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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寒玉口沫橫濺地說道:“看來許明勇可能已經暗中重出江湖。否則,僅憑石天雨之力,如何能接二連三栽贓嫁禍於武林正士?”
楊小虎伸手掏掏鼻孔,甚是迷茫地問:“楊有才那妖女呢?難道她也是許明勇的什麼人?”
龔寒玉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楊有才那妖女肯定與許明勇有染,隻是不知她真實的姓甚名誰,不好打聽其下落。”
梁木聞言,賊眼一轉,又向譚世富獻計說:“楊有才那妖女既然曾經戲弄小虎子,肯定還會出現,得加派人手,無論驛道或是羊腸小道,都要派人監視她的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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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世富眼睛一亮,連聲稱讚梁木說:“好!好計策!武諸葛之名,名不虛傳呀!”
司徒昶談了自己的想法,眼眶紅紅的,心頭酸酸的說:“莊主,敝人和洪賢弟已經是朝廷的通輯犯。赴川南下查探移花宮和石天雨一事,得另找他人經辦了。”
譚世富表示同意,說道:“可以,司徒掌門等諸人連夜回石馬莊吧,您們回去後,聯絡部分高手再來川中,到西嶺雪山來找老夫。薑朝元武功奇高,為人圓滑,不好對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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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昶反手撓撓屁股,把手伸進嘴裡,又想起一件事,然後取出手指,在衣衫上抹了抹,遂向譚世富報告:“莊主,小弟一行在穀香縣境之時曾經遇到過雪山派人馬,薑朝元新收了一名女弟子,叫作張慧。”接著,便把自己在穀香境內遇到薑朝元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譚世富等人。
梁木聞言,蹦跳了起來,滿臉喜氣地鼓動和挑撥武林中人,大聲說道:“什麼?薑朝元這隻老烏龜竟然敢明裡支持石天雨,咱們絕對不能放過這條線索。童言無忌,張慧說的話肯定是因為心急而說漏嘴了。即刻抓捕張慧,嚴刑拷問,讓她說出石天雨藏身在哪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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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融驚叫一聲,分析情況說:“這事是不是要慎重考慮一下?雪山派是當今武林的九大門派之一,薑朝元與敝幫新任幫主鐘萬旺、六合幫幫主趙劍清等人交往甚深,他的夫人任菁與石語嫣也是當年並列武林的四大美女天後之一。雪山派不好惹!”
楊小虎伸出無名指直掏鼻孔,滿腔怒火地吼道:“雪山派是武林大門派又如何?難道薑朝元就可以公然包庇石天雨身邊的人嗎?”
他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仿佛誰都欠他似的。
飛馬寨三百多名匪徒喪命的仇恨,促使楊小虎時刻都想早日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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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遊誌對石天雨的仇恨並不低於楊小虎,也怒吼起來:“虎子說得對,薑朝元是大門派的掌門人,但咱們西北武林也不是吃素的。”
聶誌純把一條枯柴扔進火堆裡,濺起一陣火星,若有所思地說道:“說不定範兄的冤死和司徒叔父的被通輯就是薑朝元乾的。薑朝元素來與官方的關係甚好。”
譚世富不同意聶誌純的觀點,又分析情況,說道:“以薑掌門的為人,是不會乾這樣的缺德事的。一些大門派甚至有些幫會,是與官府有些來往,可他們大多是迫於生計,沒有辦法才與官府來往的,並無真正的交情。”
群雄心頭一凜,心想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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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世富儘管要為未來女婿楊小虎報血海深仇,但他為人正直,不會詆毀他人,接著又說道:“以薑掌門的身份,他絕不至於耍這種卑劣的手段。而且,他武功遠遠高於範兄弟,他隻要出手殺了範兄弟,偷偷地掩埋範兄弟就可以了,何必搞那麼複雜呢?”
一直沉默的同玄大師雙掌合十,讚成地說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譚施主說的甚是有理。”譚世富感激地朝同玄大師點了點頭說:“謝謝大師點撥!”
同玄大師仍然雙掌合十,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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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融終究是大幫的分舵主,而且,幾年來,銳氣屢挫,現在也學會吸取教訓了,終於看事看得比較遠些了,感慨地說道:“是呀!薑朝元在西南武林中,聲望甚高,咱們一動他,那不等於公然挑起西北武林與西南武林的火拚嗎?”
朱長壽突發奇想地說道:“咦,範兄不是穀香縣令那狗官殺的嗎?聽說是在涪城任推官的劉叢下的令,咱們何不找這兩個狗官算賬,並問清範兄之死到底是誰從中搗鬼的?”
劉大融斷然製止了朱長壽的想法,憤憤地說道:“雖然範兄是穀香縣令那狗官判的。但是,範兄是因為欺辱穀香縣城中一家客棧的掌櫃妻女,而被一群鄉民抓住送到衙門去的。咱們到涪城一鬨,那事情就更大了,還能接著查石天雨一事嗎?還很有可能,咱們會全部死在涪城裡。涪城知府戴坤,心狠手辣,武功高強,麾下武士無數。咱們此去,必定是羊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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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世富很讚成劉大融的說法,又分析說:“嗯!範兄弟欺辱那客棧掌櫃妻女一事是眾所周知的,咱們若公然為範兄弟報仇,豈不等於整個西北武林都支持範兄弟的齷齪行為?老夫以為,範兄弟的仇是要報的,但不要公然行動,可以暗中查探真實情況。”
眾人均是讚成譚世富和劉大融的看法。
一群人沉默地吃著兔肉,望著火光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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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世富又說道:“到雪山找薑朝元談談是可以的,但是不能動氣。此事還得請丐幫弟子稟報鐘幫主,如果咱們說不通薑朝元,再請鐘幫主出麵找他談談。”
眾人無異議,隨即分頭行動。
江湖中人認為張慧是一條重要線索,便齊赴西嶺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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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嶺雪山在數十條綿亙的大小山脈之中。
這裡屹立著數百座山峰,層巒疊嶂,奇峰怪石,氣勢雄偉。
雪山派就在終年積雪的聳峙雲天的排峰腰間修築了一排排的茅屋草舍。
其門人弟子也不止李天笑、黃如才幾個人。
而是有千餘名弟子在修煉雪山劍法。
這也是薑朝元的底氣。
隻是之前薑朝元出門,僅僅隨身帶了李天笑和黃如才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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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排峰上下及山峰四周,均有雪山派的弟子。
這個門派,勢力甚大,實力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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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世富率眾而來。
山下已經有人飛鴿傳書給薑朝元。
薑朝元聞報譚世富率眾而來,急急走出茅屋相迎,並抱拳拱手,很淡定很熱情地說道:“喲,什麼風把譚莊主給吹來了?”不過,已經是話裡有話。
譚世富伸手緊握薑朝元的手,與他打起哈哈來,讚歎地說道:“哈哈,薑兄弟,雪山景致真是迷人呀,這裡可是物華天寶之地,難怪雪山派能擠身於武林九大門派之列。”
薑朝元也與譚世富打起哈哈來,含笑地說:“譚莊主過獎了,這都是天下英雄往小弟臉上貼金呀!莊主,請進寒舍敘敘,今晚不醉不歸。”
明麵上非常親切親熱,牽著譚世富的手,一起走進茅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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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木等人緊跟而入。
任菁聞訊,急急從後麵的練功場跑來,向群雄問好:“任菁見過諸位英雄。”
眾人寒暄一會落坐。
譚世富含笑地說:“薑掌門,夫人,日前傳言貴派新收了一名女弟子,聽說此女聰慧過人,可否引見引見?大夥都想目睹她的迷人風采。”委婉地提起這次到雪山來的目的,內涵豐富。
薑朝元很淡定的打著哈哈,立即吩咐任菁去屋後的練功場找找張慧過來,又調侃地說道:“哈哈,好,夫人,把慧兒找來,譚莊主要見她,對她而言,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譚莊主可能要封個大利是給她呀!慧兒肯定又要遇到她人生的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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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世富頓時老臉通紅,甚是尷尬。
梁木見譚世富一時難堪,急忙替他掩飾說:“都是武林同道,有好事要分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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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薑朝元與譚世富皆是心知肚明地仰天大笑起來。
任菁聞言,忐忑不安地走出了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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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張慧在任菁等人的陪同下,來到茅屋。
可能來之前,任菁已經教過張慧了。
張慧來到,便下跪向譚世富等人行禮,說道:“晚輩張慧,參見諸位英雄。”
楊小虎一個箭步上前,抓住張慧的頭發,惡狠狠地喝道:“快說,石天雨那惡魔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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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慧頭發被扯,頭向後仰,眼望薑朝元,急喊一聲:“師父!”甚是惶恐。
薑美琳“唰”地拔劍出鞘,一劍指著楊小虎的後心,怒喝一聲:“楊小虎,你什麼意思?快鬆開我師妹。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唰唰唰!”
郭福年、聶誌純、龔寒玉等人紛紛取下斧頭,抽刀拔劍,圍向薑美琳。
任菁拍案而起,怒叱一聲:“暴牙象,你敢欺我雪山派無人?”
與門下弟子李天笑、黃如才等人也拔劍圍向龔寒玉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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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雙方均是劍拔弩張。
薑朝元卻起身朝任菁大喝了一聲:“任菁,住手!您還是小女孩嗎?世上自有公道在,快領弟子們退下。”喝令她領門人收劍退後。
“這?哼!”任菁氣得臉色漲紅,卻又不得不收劍。
雪山派弟子隻好收劍,退出了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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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張慧見狀,絕望了,哭出聲來。
薑美琳卻不收劍,仍然劍指楊小虎後心,眼望薑朝元,吼了一句:“爹,人家都欺負到家門前來了!我們雪山派是任人宰割的羊嗎?”甚是憤憤不平。
薑朝元卻冷靜地說:“琳兒,楊少俠不是要找石天雨嗎?您不會領著他去找嗎?讓楊少俠看看一千多名雪山派弟子之中有沒有長得像石天雨的人?”
話裡有話,也就是說,雪山派有一千多名弟子,不是譚世富這幾十人可以撒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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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美琳隻好收劍而退,但也罵道:“要是慧兒掉了一根寒毛,雪山派今天就是血流成河,也不會放過伱們。哼!”憤世嫉俗地摔門而去。
譚世富尷尬至極,朝楊小虎怒吼一聲:“還不快放開慧兒?孽畜,你想乾什麼?搶劫呀?”甩手就給他一記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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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楊小虎忽然挨打,暈頭轉向,鬆開了張慧的頭發,泣聲迷茫地問:“嶽父!”
任菁趁機搶步上前,摟過了張慧:“慧兒,我苦命的慧兒!”
張慧卻哭著推開了任菁,泣不成聲地罵道:“你們不疼慧兒,慧兒找公子去。”
推門而出,憤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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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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