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顯純在司獄大門前,迎接石天雨的到來,親自領著石天雨進入司獄。
先給石天雨介紹各種刑具,一件一件的指給石天雨看,一件一件的給石天雨介紹:“石大人,這裡的刑具,總共有十八套,下官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夾棍、腦箍、攔馬棍、釘指、刑杖。這邊的是刷洗鐵床、油煎鍋、毒藥罐、重枷!”
風天柱與韓朝真二人聽了,均是嚇的全身發顫,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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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卻沒有什麼喜怒哀樂,反而稱讚說:“許大人真是挺有創意的。可否介紹這些刑具的用法呢?”也許,許顯純怕石天雨劫獄。也許,許顯純已經稟報過魏忠賢。此時,地牢裡又走進來兩個人:萬元康和慕容勝。
許顯純也不介意,指著刑具給石天雨介紹起這些刑具的用途來,繪聲繪色的說道:“刷洗嘛,就是將犯人的衣服除掉,然後將犯人按在鐵床上,用滾燙的沸水澆在犯人的身上,然後趁熱用釘滿鐵釘的鐵刷子在燙過的部位用力刷洗,刷到露出白骨,最後直到犯人死去。”
“砰砰!”韓朝真與風天柱二人,嚇的跌坐在地。
均是雙腿發軟,竟然爬不起身來,皆是尿濕了褲子。
石天雨聞到韓朝真和風天柱兩人的尿臊味,也不便去扶韓朝真和風天柱,便又走到油煎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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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顯純便給石天雨介紹一下套刑具,指著油鍋,說道:“這油煎嘛,便是將一口平的鐵盤燒熱後,將犯人抬過來,放在上麵,將犯人燒焦。灌毒藥就很簡單了,就是給犯人灌一次毒藥,然後喂一次解毒藥,然後再灌另一種毒藥,直到犯人供出案情真相。站重枷就更簡單了,戴枷之人必須站立,不準坐臥。枷的重量超過常人體重,最重的那副是超過三百斤的大枷。此外,還有剝皮、鏟頭會、鉤腸等等刑罰。”
說的很輕鬆,猶如吃飯夾菜一樣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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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像是石天雨這般多次從死亡邊緣爬回來的人,聽了也是全身起雞皮疙瘩,這會又暗暗同情汪文言和楊漣等人,心道:楊大人是斯文人,哪裡經受的起這般折騰呀?唉!
終究是善良之人,石天雨不敢再看其他刑具了,也不敢再聽許顯純介紹其他刑具了,遂走過去,扶起風天柱與韓朝真二人,讓許顯純領著他去看望楊漣。
萬元康與慕容勝落在數丈之後,不緊不慢,既不經意的左顧右盼,又不時的看看石天雨的舉動,生怕石天雨會劫獄。
許顯純陪石天雨和風天柱、韓朝真三人來到楊漣的牢房前,道了一句,便自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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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錦衣衛打開牢門,石天雨和風天柱、韓朝真三人便走了進去。
裡麵隻有一枝燭火,燈光很暗,黴味撲鼻。
地上是冰冷的方磚,連草席也沒有,似乎剛剛淋過水,地板還是濕淥淥的。
地上躺著一人,氣息粗重。
石天雨跪在地上,扶起血肉模糊的楊漣,急忙搬開楊漣身上壓著的一個很重的土袋子,將楊漣摟在懷中,難過的說道:“楊大人,晚生石天雨來看望您了。”
“嗯!”楊漣已經吐字不清,氣息奄奄,垂死之人。
“楊大人!嗚!”風天柱與韓朝真二人拿過燭火,跪到楊漣跟前,這才發現,楊漣的兩個耳朵被釘進了鐵釘,血肉模糊的身上,爬滿了蠅蛆,慘不忍睹。
石天雨見狀,憤怒的說道:“我和魏閹他們拚了。”
放下楊漣,起身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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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漣用儘最後的氣力,伸手拉住了石天雨的褲腳,艱難吐字:“石大人,對不起!楊某不該狠參您一本,對不起!”石天雨正要勸慰楊漣。
但是,萬元康走過來,對石天雨說道:“石大人,走吧,探望的時辰已到。不能再在此待下去了。”黯淡的燭光之中,萬元康滿臉的陰霾,雙掌一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