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好賢看到徐關和王彪進來,便急不可耐的說道:“二位愛卿,來的正好,眼下川中已經成為我大乘興勝王朝的屬地,朕剛剛與丞相商議,決定選妃和挑選太監,二位愛卿,意下如何?”
徐關聞言,心裡甚是惱火,但是,也隻能委婉反對,說道:“萬歲爺,南安城張家軒之守軍頑固不化,川中尚不平靜,明廷也將調兵馳援南安兵馬,擬將反攻我大乘兵馬。
微臣感覺萬歲爺此時選妃,川中百姓創傷未好,恐有想法。不過,太監可以提前挑選,提前訓練,為萬歲爺下一步進兵京都打下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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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好賢頓時臉顯尷尬之情,雖然是大乘興勝王朝的皇帝,但無徐關聲威,又不會統兵用兵,隻能作為傀儡皇帝。兵權也掌握在和音大師的手裡。王好賢與所謂的丞相李致用議定的都是一些小事,小到微不足道,小到連和音大師都不想理的那種繁瑣小事。
而徐關、王彪所接管的涪城,儼然是大乘教中的大乘教,相當獨立,其他任何人皆插手不了其勢力範圍。徐關和王彪每次到成都來,都似乎是來教訓王好賢的。
這讓王好賢甚是頭疼,恨不得即刻出手,就一刀劈了徐關,剝徐關的皮,飲徐關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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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彪可能已經被徐關收服了,遂躬身建議,隨聲附和的說道:“萬歲爺,姚家之富,世人矚目,微臣建議著力予以緝捕。萬歲爺如能納唐美玲為妃,則我大乘兵馬揮師北上,糧銀就不成問題了。否則,錢糧問題仍然是製約我大乘王朝之主要因素,不利於我大乘兵馬下一步的往北推進。”
王好賢想選幾個妃子也選不了,甚是無趣,無精打采,有氣無力的說道:“嗯!二位愛卿言之有理。二位愛卿看看太監一事如何處理好?”
徐關遂笑道:“萬歲爺,降官方世中、花天地等人曾經是大明進士,見識過皇城氣派,微臣提議將王朝、方世中、花天地、荀金翅四人先淨身作為太監,由他們四人來訓導新挑選的太監,為萬歲爺以後治理後宮奠基。”想想方世中等人奸滑無比,投向李致用,必定會成為自己下一步的絆腳石,故提議作弄他們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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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好賢不知是計,反而感覺徐關言之有理,便點了點頭,說道:“嗯!徐愛卿之言有理。好,就依徐愛卿之計策。來人,宣禁軍立即將王朝、方世中、花天地、荀金翅四人淨身,責成此四人為朕挑選太監,並提供治理後宮之方案。”
徐關遂得意的笑了,又領著王彪躬身告辭而去。
這麼勤快的跑到成都來,就是要來看看王好賢的情況,打探和音大師的情況,不時的給王好賢提供一些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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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的坨紅,將天空裝點的格外醉人。
晚風清涼,彩蝶紛飛。
徐關與王彪二人穿過呂府庭院,並非馬上趕回涪城,而是回到兵部尚書府邸。
這裡即是昔日的成都府衙。
徐關是大乘王朝的兵部尚書,有權也有自由的留在成都署理其兵部公務。
雖然其所謂的兵部隻是一個空架子,沒有什麼公務可以署理。
但是,這也成為他經常往成都跑並且可以留在成都的極好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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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彪揮手讓左右退下。
又低聲提醒徐關,說道:“大人,您剛才之提議,可能不合王好賢心意啊!”
徐關冷笑一聲,不當一回事,說道:“不怕,畢竟那是提議,決定權在王好賢手中。他選妃與不選妃,這是他的事情。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想法籠絡將士,尤其是要籠絡那些六年來追殺圍殺暗殺石天雨未遂、反而弄得傷痕累累的西北武林人士,將兵權牢牢掌控在咱們之手中。
至於王好賢和李致用嘛,不過是和音老賊禿的籠中鳥而已。咱們相勸王好賢彆選妃,要親民,這些話反而會傳到和音老賊禿的耳朵裡。
估計,此時,和音老賊禿已經接到報訊了。如此,和音老賊禿反而會感覺到咱們才是大乘教的棟梁之才。你想想,和音老賊禿真是拿咱們大乘教玩一玩嗎?
不是!絕對不是!他也想當皇帝的,也想咱們大乘教永遠興勝下去,也想得到天下,也想永久的坐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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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彪點了點頭,心領神會,遂躬身告辭,去看看方世中等人怎麼當上太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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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切割手術的地方叫廠子。
該廠就位於呂府附近的一間比較破舊的小屋裡。
負責動手術的幾名刀子匠,是李致用早就請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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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乘教裡,李致用以前也是副教主,與王好賢是平起平坐的。但是,令他甚是意外的是,和音大師卻捧王好賢當皇帝。沒辦法,現在,李致用隻能討好王好賢。
隻盼王好賢終日飲酒作樂,多納些妃子,然後被和音大師廢掉,再捧他來當皇帝。
故此,早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但是,選妃一事卻遭到了徐關的否決。
於是,李致用眼珠一轉,又瞄上方世中、王朝、花天地等人的妻妾。
這些可是俘虜,送給自己和王好賢享受,總該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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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亂中,城裡的百姓早早關門閉戶。
此時,城裡甚是寂靜。
“丞相大人,不要啊!小人還年輕啊!”
王朝、方世中、花天地與荀金翅四人,被李致用領人押著來到廠子裡,個個哭喪著臉求情,個個淚流滿臉,皆知接下來意味著什麼。
李致用嘲諷的笑道:“諸位大人,當太監其實也挺好的,你們看看那個魏忠賢,不是挺有權威的嗎?如果將來你們都成為九千歲了,那可得多多關照本官啊!”
說罷,又朝幾名大乘王朝的禁軍軍官使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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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軍官隨即點了王朝、方世中等等四人的穴道。
眾兵丁隨即將王朝、方世中四人抬上了手術台。
刀子匠用白布把王朝四人的腹部和大腿,緊緊的綁牢,然後用辣椒水洗滌將要動手術的部位,便舉起了明晃晃的手術刀。那些刀子匠相視一笑,然後各自一手捏緊王朝、方世中等等四人的東西,另一隻手用刀猛然一揮。
“……”
王朝、方世中四人淒愴慘叫,疼醒過來,淚如雨下。
眨眼之間,王朝、方世中等等四人即成了不男不女之人。
四名刀子匠各用一根白蠟針插入王朝、方世中、荀金翅、花天地等等四人的尿尿的出口,又用繩子拴緊,在他們的傷口處用一種浸過冷水的紙覆蓋。
然後,小心翼翼的包紮好他們四人的傷口。
一名老成的刀子匠走上前來,抱拳拱手,躬身對王朝等人說道:“四位公公,你們不能馬上臥床,必須由人攙扶著在屋子裡走上兩三個時辰才能臥床。手術後三天,必須滴水不進。三天過後,拔掉白蠟針尿尿,才能表明手術成功。”
“……”
王朝、方世中等等四人又疼又難過又難受,哭天抹淚。
又一名刀子匠上前,抱拳拱手對方世中說道:“四位公公,身體發膚乃是受之於父母,不可以毀傷。所以,你們放心,你們的寶貝,小民們不會扔了,會想方設法加以妥善保管。諸位公公傷好後,可以拿六兩銀子來換領。”
方世中哭哭啼啼,疼的臉色發青,冷汗直冒。
王朝腦袋空蕩蕩的,仿佛已經沒有了思維。
花天地哭嚎著,悲淚流淌。
荀金翅臉如死灰,心也乾枯,對人生感覺甚是迷茫。
他們四個人現在哪有錢呀?
想要贖回他們的寶貝,可不知何年何月才有六兩銀子啊!
所以,他們四人皆不會答話。
那東西還要不要?他們也很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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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致用輕輕的伸手,拍拍方世中的肩膀,低聲說道:“方公公,你放心,你的夫人和小妾就交給本官來照顧吧!待會,本官和萬歲爺會好好的照顧你的家眷的。男的全部為奴,女的嘛,無論老幼,一律侍候本官和萬歲爺。哈哈!”
說罷,又隨即吩咐一幫士兵扶著方世中他們起身,扶著方世中他們幾個來來回回地走,然後得意的仰天大笑而去,摟著方世中的小妾,押著花天地和王朝的小妾,前往呂府,會同王好賢,飲酒作樂去了。
不一會,呂府裡,方世中、王朝、花天地的兒子都認李致用為義父。
方世中、王朝、花天地的女兒全部被禁軍士兵抬到了王好賢的龍榻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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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金翅痛不欲生,在禁軍士兵的攙扶下,艱難的走著,失聲大哭,淚如雨下。
刀子匠們沒再吭聲,將荀金翅、方世中、王朝、花天地他們的東西裝在石灰粉盒裡,藉以吸收血液的水分,保持乾燥,接著用濕布抹乾淨,再浸泡於香油之中。
待油滲透了,裝在小木匣裡,再密封包裹,等候方世中他們幾個拿錢來換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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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藍的天空,在片片白雲的襯托下,顯得高遠,遙不可及。
南安城下,屍疊如山,被暴曬的臭氣熏天。
呂源、高迎強、張家軒等人巡視城頭一圈,愁眉不展。
城中已經斷糧多天,早就已經開始宰馬為生。
城中的房屋的門板,也已經拆空,製作成為滾木弓箭了。
有些房子,拆下石頭搬到地城頭,遇到大乘兵馬攻城,便拋石磚而下。
明軍將士站立在城頭守城的人已經不多,大都被箭雨射殺,墜城而亡。
現在城頭上站著的多是百姓與捕快。
呂初生、田路風、袁偉清三人出城外出搬兵,卻多時杳無音信。
而圍攻南安城的大乘兵馬,卻在不斷的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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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覺領兵攻打北門,普寧領兵攻打南門,鐘萬強領著丐幫弟子攻打東門,趙劍清領著六合幫的弟子攻打西門。城外的難民不時加入叛軍,混口飯吃。
這次,大乘教興風作浪,不僅讓叛軍人馬越來越多,也讓丐幫弟子越來越多,借助於大乘教的這次叛亂,鐘萬強使勁的派人吸收難民成為丐幫弟子。
丐幫又從低穀升往巔峰,實力明顯增強。
而鐘萬強等等這些武林中人仗著武功好,還不時的潛城牆而上,城頭上,幸有呂源、高迎強、宋子青、馬德輝、戴坤、向來香等人輪流在城頭上巡視。
否則,南安城早已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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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裡晴空,陽光灑下陣陣滾燙焦灼。
城下的屍臭味熏上城頭。
城頭上的百姓和捕快均是一陣陣惡心,不時有人嘔吐。
叛軍趁機放箭,南安城頭上,不時有人在慘叫聲中墜落城池下,濺起血紅的濁水陣陣。
戴坤坐在城門樓下,麵前圍著兩隻盾牌,心裡甚是牽掛女兒,甚是牽掛小外孫戴淩雲,甚是擔憂石天雨的命運,真怕石天雨到京都之後會被皇帝砍首示眾。
如此,戴如意和戴淩雲便永遠走不出仙界,永遠無法回到戴坤身邊來了。
想起小外孫的可愛,戴坤哈哈一笑。
想想小外孫可能永遠無法回到自己身邊,戴坤又悲淚淒流,傷心難過。
這陣子,也沒有什麼吃的,又要守城,很辛苦。
戴坤此時已經衣衫襤褸,須發皆白,瘦成了皮包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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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香也是如此,但是,緊跟著戴坤,不時的還安慰戴坤,說石天雨武功高強,即便狗皇帝對石天雨定罪,以石天雨之武力,逃出京都,也不成問題。
而且,向來香還說石天雨這人也不是一無是處,也有優點,就是重情重義,對舊部甚好。
相信石天雨隻要能夠脫身,就肯定會來救咱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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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不好了,有人衝擊咱們陣營了!”
忽然,城外的叛軍一陣慌亂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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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呂源握刀站在城頭,也正是愁腸百結之時,忽聽得北門外叛軍一陣慌亂大叫,便精神一振,抬頭望去,但見二人揮刀舞劍,策馬直撞叛軍之軍營。
高迎強頓時激動大喊:“呂大人,太好了,是路風、偉清回來了,這下可好了,援兵到了。”
呂源愁雲立散,當即下令,側身說道:“宋子青、仇揚、劉健,你們三人殺出北門,迎接田大人、袁大人進城。”呂源又側目而視,吩咐高迎強和戴坤兩人:“高迎強、戴坤,你們二人到北門去守住,以防萬一。”
“諾!”眾人躬身應令,各握兵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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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宋子青、仇揚、劉健三人,策馬奔出北門,殺入叛軍敵陣,與田路風、袁偉清二人首尾相應。叛軍陣營當即大亂。
普覺大怒,揮鏟上馬,尾追田路風,揮鏟狠擊。
呂源張弓搭箭,一弓三箭,徑朝普覺當胸射去。
普覺無奈,隻好舞鏟擋箭。
錚錚!
普覺揮鏟擋飛了三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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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路風、袁偉清二人從普覺身旁策馬飛掠而過。
袁偉清還趁機一劍劈在普覺的馬臀上。
“噅噅!”
普覺之戰馬撕痛,亂蹦亂跳,反而駝著他在陣營中亂竄。
田路風等人順利進城,向呂源稟報荊州被困、昆明被占,川滇陝荊四地均派不出援兵來救。
而西北而來的楊廷所率領的五萬援兵因劍閣關在叛軍手中,不僅不能入川,還被叛軍伏擊,被殺的落花流水,潰不成軍,又因為沒有錢糧,所以,大多數士兵當乞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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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源聞言,暴跳如雷,拍案跺腳,憤怒質問:“楊廷之兵馬不會繞道陝荊交界入川嗎?”
田路風趕緊躬身解釋說:“回呂大人,陝荊界已被荊中武林中人金子光、張居然、梁洪等人堵住,他們削竹簽、設陷阱,所以,楊廷所率兵馬也曾經派一部分人繞道陝荊交界,但死傷慘重。現駐留在川陝交界的兵馬,不時遭遇早早潛伏的西北斧頭幫陸青山的匪徒襲擾,且因糧草不濟,所以,楊廷軍心不穩。”
“唉!”呂源、高迎強、戴坤等人聞言,連聲慨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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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禮猶如驚弓之鳥,急忙向呂源提議放棄孤城,顫聲說道:“呂大人,咱們現在突圍還是有希望的。”呂源勃然大怒,憤然怒斥許禮:“許大人,本撫及川中三司皆在南安城中,你卻想著棄城而逃,你還有顏麵去見萬歲爺嗎?若不是你在川中胡作非為,川中至於如此兵敗嗎?哼!”
高迎強此時自然是緊跟著呂源,而且,呂源堅守南安城之決心,也讓高迎強對呂源非常佩服,遂大聲說道:“下官決計與呂大人、與南安城共存亡。”
雖然沒有怒斥許禮,但是,實際上又怒斥了許禮。
戴坤、向來香、張家軒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下官決計與呂大人、與南安城共存亡。”
如此狠狠打臉許禮、馮振庭、傅星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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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振庭作聲不得。
傅星早已經顏麵丟儘,不敢吭聲。
許禮鬨了一個滿臉通紅,尷尬的說道:“下官提議僅供呂大人參考,僅供參考。”
田路風此時大聲說道:“諸位大人,不要驚慌,據敝派師兄弟探報以及飛鴿傳書,萬歲爺高度關注南安城,除調陝西兵馬五萬入川救援我等外,已經封石天雨為太子少保、龍庭大將軍、天下兵馬總籌糧官、川滇陝三省巡撫,石將軍已經陪同長香公主魏雪妍統領三萬名錦衣衛南下赴川,平叛有望,相信咱們的南安城會有救的。”
呂源、高迎強等人異口同聲反問:“什麼?什麼什麼?”
瞬間無不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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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戴坤激動的伸手掩臉而泣,太激動了。
哈哈!向來香頓時手舞足蹈起來。
白優龍卻嚇得瞬間尿褲子了,坐倒在地上,感覺後脖子冷嗖嗖的。
心裡悲哀的想:怎麼石天雨每次進京,都要高升一次?
天啊!老子到底作了什麼孽,怎麼會遇上如此對手呀?
怎麼石天雨還不死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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