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風一路連斬帶劈,很快便殺出一條血路,衝到了那名持旗的仙將身前,後者也發現了他的接近,還沒等白清風出手,單臂執旗一揮,大旗席卷,遮擋住了白清風的視線,隨即便見一道仙力噴薄的劍芒直奔麵門而來。
白清風雖驚而不亂,身形急速向後平仰,劍芒貼著麵門一劃而過。下一瞬,他的整個人已脫出了跨下的戰獸,出現在了那名仙將的頭頂上空,手中彎刀以力劈山嶽之勢狠狠斬下。
那名仙將刺出的一劍尚未收回,驚惶中本能的舉旗格擋,耳輪中隻聽"哢嚓"一聲,橫格的旗杆被從中劈成兩截,刀勢仍然不減,繼續斬向頭頂。
噗!刀鋒就像切瓜似的,那名仙將的頭顱直接被從中切成兩辦,血水*四濺紛灑,屍身在戰獸晃了晃,直挺挺的摔落地上,手中還緊握著那麵軍旗。下一瞬,便被受驚的戰獸連人帶旗的踩得一團血肉模糊。
軍旗便是軍魂,尤其在戰場上,軍旗就如脊梁,軍旗不倒,鬥誌昂揚。如今軍旗一倒,整個大軍頓時有眼如盲,就算指揮官叫破喉嚨,在喊殺震天的戰場也沒人能聽得見。本來還能結陣而退的敵軍,失去了軍旗的引導,頓時開始混亂起來,你往東,我朝西,甚至相互衝撞,踩踏,死在自己同伴腳下的不計其數。
亂了,整個戰場全亂了!當然,亂的是少了脊梁的敵軍,一堆堆,一群群的各自為戰,很快便都成了疊疊層層的屍體。反觀金陽城的大軍,氣勢如虹,一內一外的對散沙一盤的敵軍展開了夾擊,一眼望去都是四處亡命奔逃的絕龍城將士,敵軍主帥更是早已逃得見不到蹤影。
城樓上,城主林遠手扶箭垛,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城外的戰場,直到此時,他高懸在嗓子眼的心,這才重新落回到了原位。
這場以寡敵眾的攻守戰役已成定局,再無任何懸念。從謀劃到臨場指揮都做得相當完美,不但守住了城池,幾乎讓來犯的二十萬敵軍儘數覆滅,能夠逃出升天的十不足二,堪稱是一場從未有過的輝煌勝利。
城主林遠雙拳緊握,腰背逐漸挺得筆直,下巴微微上揚,臉上漾溢著笑傲天地的神采,所謂談笑揮手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他當下就是這種感覺。
虎狼般凶悍的絕龍城之師也不過如此,八萬守軍完勝二十萬來犯之敵,隻此一戰,金陽城很快便會被提升成二級城市。想到這裡,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他不是大才,也非庸才,沒有野心,卻有雄心。
"我們勝了!"白清風縱騎來到陸隨風身邊,說了一句沒有營養的話,這個場麵任誰都看得出來。
陸隨風解除了渾身是血的仙鎧,側轉頭來說道:"潰逃的敵軍至少還有三萬餘眾,仍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留下三萬守軍打掃戰場,重新穩固城防。所有大軍不要停歇,全力追殺潰逃之敵,力求做到全滅。"
"是!"白清風抱拳領命而去,耳邊響起陸隨風的聲音;"你派人前去辭掉副總指揮一職,隨我一同追殺敵軍。"
白清風聞言,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激動,他的未來不會再孤獨,絕望,可以預見,將會活出一個轟轟烈烈的精彩人生,注定不會再平凡。
陸隨風仍是一騎當先,率眾追殺逃敵,一追就是數十裡,沿途都是潰逃敵軍的屍體,不計其數。直到再也見不到一個潰逃之敵,才發現已距離金陽城數百裡之遙。
此時已經是月上中天,眼前仍是一遼闊的原夜,遙遠的儘頭,至少在數十裡之外,隱約可見幾點燈火閃爍。
"那裡就是王家溝,與望月城一樣是座小鎮,已經陷落,敵方的二十萬大軍就是在那裡聚集的。"白清風指著遠處的幾點亮光說道,他是本地人,所以對四邊的情形十分熟悉。
"平時都有多少住軍?"陸隨風若有所思的問道。
"大慨一萬左右!"白清風不太確定的道,因為那已是數日前的情報。
"那我們今晚就在那裡過夜。出發!"陸隨風說完,已縱獸朝前奔去。
"大人這是要夜襲這座小鎮?"白清風喃喃道:"果然是個好主意!鎮上的敵軍做夢都想前去攻打金陽城的二十萬大軍會被覆滅,更想我們會連夜偷襲……"
"你還在這裡嘀咕什麼?還不儘快跟上!"一名金龍衛出聲提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