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不知睡了多久,待聽到耳邊傳來陣陣喧鬨,帳外天色已亮。
羅辰起身後周遭軍卒陸續醒來,已有人開始準備吃食,很快飯香彌漫整個軍營。
食物味道其實一般,興許是人多的原因,吃起來格外的香。
飯後,太子在護衛簇擁下回到軍營。
“傳令,行軍,目標清陽城。”
飛翼軍隊快速結成,形成一頭遮天蔽日的巨禽虛影,裹挾著大軍疾速掠馳。
“林鵬,清陽城什麼情況?”
行軍途中,太子淡淡開口,羅辰就在不遠處,悄悄豎起耳朵。
“回殿下,清陽城目前還算正常,不過已有大周軍的小股兵馬現身。
目前清陽城除庭州潰逃過去的三萬兵卒,加上清陽城原有兩萬五千人馬,安全暫時無虞。
雖如此,城內百姓已是人心惶惶,有官員和許多商賈提前攜家眷跑了。”
太子麵色難看,冷聲道:“好一個提前跑了,食我大夏俸祿,關鍵時刻居然逃跑。
查出逃跑官員的姓名,寫一份奏折傳回皇城,交由父皇裁定。
至於那些商賈,若無大夏的安定,他們豈能安心經商,過上富足的日子,關鍵時刻不思回報同樣該死。”
“咱家得令。”
一名由皇宮派出,類似監軍的太監拱手,彆看隻是太監,在外代表的可是夏皇。
能擔任監軍者,皆受夏皇信任,太子都不敢輕易怠慢。
軍中一應大小戰事奏情,都由這名監軍書寫,火漆封好上報到夏皇案頭。
用時一個時辰,十五萬大軍順利抵達清陽城外。
當大軍抵達,靠近南麵的城門緩緩洞開,太子帶八百猛虎營入城。
十五萬大軍原地待命,一旦前方有戰事開啟,隨時可繞過清陽城加入戰場。
這一次羅辰隨行,進入清陽城後,城主攜官員恭迎。
“一切禮節皆免。”不等來人行禮,太子看向清陽城主,“將城中兵卒集合,隻餘五千守城。
五萬人馬本殿要帶走,一刻不得耽誤。”
那城主拱手道:“五萬大軍已重新整編,提前集結完畢,隨時聽候殿下調遣。”
“末將乃新軍安明,見過太子殿下。”
這支五萬人的大軍,主體由庭州潰逃的兵馬組成,一部分由清陽城士兵重新組建。
為的是方便指揮,暫時沒有番號,隻以新軍代稱。
太子滿意點頭,帶人走上清陽城西麵的城牆,掏出一支類似望遠鏡的軍械,朝城外看去。
在距此數裡外的一座村子中,發現大周兵卒的身影出沒。
“哼,真當我大夏無人不成,區區幾十人就敢跑來挑釁。”
太子臉色無比難看。
“傳令,大軍即刻出發,沿途所遇一切大周軍卒,殺無赫。”
隨著太子命令,清陽城內的五萬新軍,由西門出城,跟南門趕來的十五萬大軍彙合,緩緩西進。
至此,二十萬大軍集結完成,徹底進入庭州境內。
真正進入庭州,羅辰才明白此次大周造了多大的殺孽。
靠近乾州的位置還算好,越是深入,所見皆是一片荒涼。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
落日餘輝映紅天邊一片雲彩,大軍仍在前行。
在路經一座村子時,大夏軍全體兵卒的殺意已然達到頂點。
整整一個村子皆被屠光,一具具百姓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大熱的天屍體已經腐臭,有蛆蟲在爬動。
有的屍體無頭,有的被剖開胸腹。
更有女子不著寸縷,死前應是遭遇非人淩辱,甚至下身被一根木棍刺穿,自頭頂穿出。
那雙已經泛白,沒有了光澤的眼睛猶自瞪著,寫滿了不甘與控訴。
更為發指者,則是七八名孩童被倒吊在幾棵樹上,頭皮處被切開了一道口子,幼小的屍身乾癟。
應是生生流乾血液而死,這等方式殘忍到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