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溫玉雪就被蔣姨娘和溫芙蓉圍了起來。
一個在她耳邊斥責她嫉妒妹妹,另一個則是哭著問她為何壞了自己的婚事。
擾得溫玉雪厭煩極了。
“太吵了!”
可還沒等她開口,忽而一個聲音就從她們的背後響起——
男人冷峻又嚴厲的聲音,將溫芙蓉嚇了一跳,都沒看清是誰就不敢再哭。
是祁承星。
大婚在即,他卻仍舊一身玄色儒袍,負手走入房中,滿目冰冷沒有半點兒喜氣。
見他朝自己走來,溫玉雪本能地後退一步。
祁承星自然而然地擋在溫玉雪麵前,質問蔣姨娘:“祁家不是外頭的菜市,為何在此喧鬨不止?”
聽得出,他是當真嫌惡蔣姨娘。
祁劉氏忙站起身,趁機嗬斥祁承星:“混賬!長輩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嗎?!”
“哼。”祁承星半點兒不給祁劉氏臉麵,反而嫌惡地瞥了一眼蔣姨娘,“一個妾室,也敢充當長輩?”
溫玉雪呆住了——這男人的嘴可真毒啊!
話像是一把刀戳進了蔣姨娘的心窩子,她又拿祁承星沒半點兒法子。
祁承星反回過頭,對溫玉雪似也不滿:“雖是妹妹,她有姨娘,要你操心什麼?”
明明是被訓了,溫玉雪卻生氣不起來。
借著這話,溫玉雪也對祁劉氏笑道:“大公子說的是。妹妹的事情,其實自有姨娘管著。我這做嫡姐的再多說,也實在不妥。不過伯母放心,妹妹雖是庶出,若你們定要以嫡出之禮待她,我也絕對儘心儘力。溫家隻有我們姐妹二人了,我還能害她不成?”
說罷,她就轉頭對祁承星道:“可否送我出門?”
祁承星自沒有拒絕的道理。
二人離開前,溫玉雪就聽到祁劉氏對蔣姨娘開口:“其實我們也不在意那庶出的身份,隻不過日後是一家人你們也要為俊哥兒的前途考慮不是?我看這婚事啊,咱們還是一切從簡的好。”
他們再怎麼吵嚷,也同溫玉雪無關了。
她跟在祁承星的身後,有些趕不上他的腳步,卻還是開口道謝:“今日多謝了。”
“哼。”祁承星又是一聲冷哼,腳步卻頓了頓,“蠢女人,在祁家被你自己家的人欺負,真不知你是如何掌起溫家這麼多年的。”
第二次見麵,就罵自己的蠢女人,這合適嗎?
溫玉雪悄悄撇嘴,一反常態地解釋起來:“若不是你,我也自有法子,哪兒能真讓她們欺負了?”
“咚!”
“啊!”
沒想到前頭正走著的男人突然停了腳步,溫玉雪一個不留神,一頭撞在了他堅實的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