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似是覺得祁劉氏聒噪,將他推開。
進門時周大夫還輕輕嗅了嗅,這才對祁劉氏道:“你們方才燒了什麼?”
祁劉氏嚇得將方辰大師來做法的事情全數告知,周大夫也隻歎息一聲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就去給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溫芙蓉診脈。
祁劉氏不敢再拉扯周大夫,隻是一直不停地在周大夫跟前兒念叨:“大夫啊,一定要救救我兒媳啊!她現在懷著我們祁家的子嗣,我們家的嫡長孫。她可千萬不能有事,無論如何都要救她啊!”
周大夫見慣了這般場景,並不慌忙。
進門之後走到溫芙蓉的跟前兒,觀察了一下她的情況,便開口道:“應該是你們方才燒過的東西裡,有什麼敏感之物刺激到了她。”
“敏感之物?”祁劉氏匆匆走到溫芙蓉的跟前兒,盯著她的肚子滿是擔憂,“若是有敏感之物,為何我們聞著沒事兒?”
周大夫的手已經摸到了溫芙蓉的脈像,眉頭突然皺了起來:“有些人對一些特彆的東西刺激,有些人則是不會。想來溫姨娘便是對什麼彆人沒感覺的東西刺激到了吧。隻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她這脈像……”
周大夫欲言又止,仔細再摸脈,好像要多加確認一番。
這般模樣,將祁劉氏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怎麼了?可是孩子有什麼問題?不管怎麼樣,可一定要保住我們祁家的嫡長孫啊周大夫!”
周大夫沉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溫芙蓉,片刻之後才將自己的手收回來。
他收起藥箱,一言不發地朝外頭走。
祁劉氏越發慌張地跟上他的腳步:“大夫你倒是說話啊!難不成是你醫術不精,不知怎麼治她?”
“婆母,您怎麼說話呢?”
溫玉雪知道是時候了,才從房子門口站出來走向周大夫:“周大夫在咱們薑州城,是出了名的千金聖手。過他手中平安出生的孩子,這些年不說上萬也有上千了。您懷疑什麼,都不該懷疑周大夫的醫術才對。”
她歎息一聲,對周大夫行了禮:“大夫您也彆放在心上,我婆母就是擔心。裡頭的溫姨娘不僅是我的弟妹,更是我的親妹妹。若有什麼不妥之處,還勞煩大夫您直言不諱。不論靡費多少,我都不在乎,隻要妹妹的身體沒事,我什麼都願意做。”
滿薑州的人都知道,溫玉雪對自己的這個妹妹有多好。
周大夫歎息一聲,這才轉頭嚴肅地盯著祁劉氏:“實不相瞞,我並沒有在溫姨娘的身上診出她懷有身孕之相。她今日的情形,隻是因為接觸了敏感之物,我這就會開個去敏的藥方子。你們給她把藥灌入腹中,想來最多一個時辰之後,她就能醒來了。”
祁劉氏愣住了。
周大夫後頭說的話,她全然沒有聽進去。
耳邊好像“嗡嗡”作響,隻有周大夫的那句“並沒有診出懷有身孕之相”。
溫玉雪分明看到,祁劉氏聽了周大夫的話,身子都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