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煙的臉色倏然垮下來,張了張口想要反駁,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祁朋興也麵色難堪,卻隻能歎息一聲無奈地盯著祁承星:“你定要將話說得如此決絕?大家都是一家人……”
“不見得。”
祁承星冷若冰霜:“若是一家人,便不會這般為難我的夫人。父親,恕兒子兒媳不奉陪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他竟也不猶豫。
拉著溫玉雪就往外走。
反而將桃香扔在原地,無奈又無助地看向祁煙。
祁煙心下雖氣,還是給桃香使了個眼色。
桃香不得已,隻能跟上祁承星和溫玉雪的腳步。
聽到她的腳步聲,祁承星的步伐頓了頓。
回頭冰冷的眸子,像是要將桃香凍僵在當場:“滾。”
他隻需要說出這一個字,就嚇得桃香腿腳發軟。
彆說是日後伺候祁承星了,就是現在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連溫玉雪都少見這男人這麼生氣的模樣,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他拽出了祁家老宅——
不知怎麼,溫玉雪竟覺得這男人的力道有些粗魯。
他幾乎從不如此,所以被拽上馬車的時候,溫玉雪還是忍不住開口:“怎麼生氣了?其實你今日不來,我也能應付下來。”
祁承星第一次與溫玉雪說話沒有直麵她,隻是放下溫玉雪被拽得發紅的手腕,眼神直直地盯著前方:“若我不來,你就打算將她收入房中是不是?”
他在為這個生氣?
溫玉雪哭笑不得,忙解釋:“隻是想將她帶回府中,再行旁的處置。今日小姑母是衝著咱們來的,還有婆母幫襯,我不過是想先解決眼前麻煩,之後再悄悄處理。總比我直接和她們正麵對抗要好得多吧?”
不知是否溫玉雪的錯覺,她竟覺得祁承星像是鬆了一口氣!
祁承星這也才回過頭,看向溫玉雪,眼中還帶了幾分不信任:“此話當真?”
溫玉雪扶額,覺得祁承星比孩子還難哄:“這種事,我騙你做什麼?”
她臉色微紅,聲音更輕:“世上有哪個女子,心甘情願地為自己的夫君納妾?何況我還知曉那個桃香動機不純,你不必擔心後院出事。”
“哎!”
祁承星歎息一聲,下一刻就將溫玉雪摟入懷中。
手臂收緊的力道裡,竟帶了幾分霸道:“阿雪,不如讓我與你明說。”
他的大手輕撫溫玉雪的發,語氣堅定:“我不願納妾,所以你日後也不必為此事籌謀。再如今日狀況,直接拒絕就可。”
可有時候,拒絕也是一件難事。
偏溫玉雪愛聽祁承星這話,乾脆將頭埋進了他的胸膛,聲音帶著竊喜:“我也不想給你納妾。”
若非此刻他們二人在馬車裡,溫玉雪覺得……她恐怕又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