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雪皺眉:“如今災情在前,他們還如此鬨一場。為了重新掌控薑州城,竟要做到這般地步嗎?”
張淳歎息一聲,而後看向溫玉雪:“殿下的意思是,他也該回京了。雖知道薑州城中還有諸事未定,但東宮已經行動。他若還留在此,隻怕京中出事。”
“等會兒等會兒!”
胡回深看著他們二人如此言語,心中竟生出害怕來:“我胡家在薑州這麼多年,也隻想安安穩穩地做個薑州一方商會的會長罷了。你們在我跟前兒說這個,合適嗎?我隻想賺錢,彆拉我下水啊!”
其實胡回深做事靠譜,若他願意相助,許多事情自然更好辦。
不必張淳多言,溫玉雪便白了胡回深一眼:“行了彆裝了。你比那個胡輝維還有野心,張大人是自己人,何必做出一副這模樣,叫人看著笑話。”
胡回深撓了撓頭,沒好意思再多言。
知道溫玉雪在關心什麼,張淳又道:“你放心,殿下先行離去,但祁承星不會走。他要留在這裡處理旁的事情,我今日來找你們,是為了兩件事。”
他對溫玉雪從始至終都相信:“一則,要你們二人小心祁家,小心商會之人。此存亡之秋,定然事情不斷。但薑州城不能垮,不能放那麼多奇怪的流民北上,否則隻怕連京都都會生出許多危險來。”
這一點,溫玉雪也想過。
薑州在去往京中的要道之上,這些流民突然鬨事,實在奇怪。
張淳又道:“第二,就是希望你們能聯合商會。不論外頭的流言怎麼說,但薑州所有人在此情此景,都要團結起來。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否則風雨飄搖,誰也不能獨善其身。”
其實這事兒就算他不說,胡回深和溫玉雪也會去做的。
知道張淳是個為百姓的好官,溫玉雪和胡回深幾乎同一時間對他行禮,而後親自將他送出商會。
張淳走後,溫玉雪回頭看向胡回深:“商會之事,你怎麼想?”
胡回深的眼中,竟生出興奮來:“來吧,我也看看,還有什麼是咱們搞不定的!”
他轉而又笑著想將手搭上溫玉雪的肩膀:“可惜了,祁承星竟不走。否則留我和雪兒你在這薑州城中,咱們二人才是郎情妾意!”
溫玉雪一個閃躲,就讓胡回深撲了空。
她朝著門口走去:“這話你最好當著我家爺的麵兒說,方才知道是個什麼後果呢!”
胡回深撇嘴:“無趣,你如今是連玩笑都開不起了。雪兒,你要做什麼去?”
溫玉雪冷笑:“去會一會咱們的副會長!”
——
楊慶怎麼也沒想到,上午才和溫玉雪鬨過那麼一場,下午她竟親自上門到楊家來了。
此刻楊慶正躲在自個兒的屋子裡,吃著一整隻被烹得油乎乎的油漬雞。
旁邊的楊夫人瞧著他那貪婪模樣,都忍不住翻白眼:“老爺,您這一日五頓的吃,若真長胖了,怕外頭流民們起疑心。”
“夫人不懂。”楊慶擺了擺手,吃得越發大口,“我便是這脾性。外頭的人越餓,我就越想吃。也算是替他們多吃些,你叫人將大門再鎖好,給小廝丫鬟們的飯菜再減些,你也吃少點兒。大家都瘦下來了,外頭的流民自然就不會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