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當然不可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但雀公公是有備而來,帶的人不少。
溫玉雪覺得,不能再這樣了——
既然他們現在身在外宮,而不是在霞雨殿。
所以溫玉雪也乾脆脫下了身上的蓑衣和鬥笠,就這麼看向雀公公:“雀公公,請你自重!看清楚我的身份,可不是你口中的逃犯!”
雀公公和溫玉雪,在之前是見過麵的。
他沒想到,一向看上去溫柔懂事的溫玉雪,竟然這麼利索地就露出了自己的麵容。
溫玉雪擋在程氏前頭,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拉著楚楚:“我是祁相國的夫人溫玉雪,此地也是外宮之中,而並非霞雨殿。你若要抓人,難道不是應該去霞雨殿抓?何故跑來這裡,叨擾了我和湖陽郡主的重逢?”
“不錯!”
楚楚是個聰明孩子,即刻明白了溫玉雪的意思:“我與師傅許久未見,你這奴才還不快快退下?”
雀公公知道,若就這麼放了溫玉雪出宮去,日後彆說是他,就連太後娘娘隻怕也沒有好日子過。
所以雀公公冷著臉上前嗤笑:“相國夫人已經失蹤多日,你說你是祁夫人難道你就是了嗎?怕不是什麼宮女在後宮行穢亂之事,懷了身孕不得不走,這才想出了這樣的理由吧?總要帶你去見一見太後娘娘,方才知道你的身份。”
他甚至親自上前,想要抓住溫玉雪:“若到時候太後告訴咱家你就是祁夫人,咱家自然給您磕頭賠罪。”
“滾開!”
眼看他的手就要觸碰到溫玉雪,連楚楚都惱怒不已:“混賬奴才,便是誰的話都不聽了是嗎?難不成今日我不讓她們和你去太後宮中,你還能在這裡將我們全部攔住不成?”
“若不然,郡主殿下也和老奴一起去太後那裡,讓太後娘娘和你解釋吧!”
雀公公半點兒不怕楚楚:“省的老奴說了您不信,非得太後娘娘說您是認錯了人,這位不是什麼祁夫人,您才肯知錯。到時候回木親王府又要禁足,您可彆怪老奴沒提醒您啊!”
這般模樣,實在是叫人心中發恨。
可雀公公帶的人多,就算加上楚楚的人,她們也無法抵抗。
就當溫玉雪的手已經伸向頭上,想拔出長簪應對的時候,雀公公的身後,又傳來一個肅穆的聲音:“哦?本相國的夫人,難不成我還能不認識?雀公公在外宮攔人,是全然不將皇威放在眼中了不成?”
祁承星!?是祁承星啊!
再聽到他的聲音,溫玉雪也說不清是不是懷孕作祟,連眼眶都倏然紅了起來。
眼神也不由地看向祁承星的方向,正看到他同樣朝著自己看過來。
雙目相對之間,就什麼都不必再說了。
雀公公也沒想到,祁承星會在這裡。
他倏然轉頭,眼底都帶著驚恐:“祁……祁大人?您怎麼在這?”
祁承星眉目寒涼:“人人都知,本官這些日子天天入宮,就為了找尋失蹤的夫人。雀公公難道不知此事?”
雀公公再不複方才張狂,“撲通”一下跪在祁承星的跟前兒:“大人明鑒,奴才隻是遵照太後娘娘的囑托行事,是太後娘娘讓奴才來做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