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漂亮得不可思議的眉眼閃爍著溫柔的微光,“我錯了,給杳杳賠罪。杳杳給個麵子,收下這朵玫瑰花好不好?”
薑杳吸了吸鼻子,鼻尖凍得通紅。
她“哦”了聲,不是很情願,“你做的玫瑰花一點也不好看。”
蘇漸也不生氣,“嗯,我笨,你知道的。”
說著,他又開始撚冰雪玫瑰。
撚了一朵又一朵。
最後雪地上,九朵冰雪玫瑰在路燈下閃著細碎的光亮。
薑杳的小雪人團團圍在一起。
蘇漸要走了一個,小心翼翼揣在懷裡,放到冰箱的保溫層,“杳杳比我聰明連堆的雪人都這麼好看,這麼合我心意。”
–
薑杳收回視線,不再去看畫,“來,伸手。”
蘇漸不問為什麼。
折起袖子,薑杳微涼的指尖點在他的青色脈絡上。
皮膚雪白,脈絡交錯的青色痕跡就越鮮豔。
還微微鼓起,一按,就軟下去。
探了脈,很難從薑杳平靜的表情中看到什麼。
她撚出三根金針,分彆刺進蘇漸腦後的穴位中。
針尾輕顫,嗡嗡搖動。
蘇漸臉色發白。
壓住喉嚨裡的腥甜,他緩緩捏緊拳頭。
薑杳問,“你不怕我害你麼?”這麼痛苦,也不知道叫喚出聲。
蘇漸痛得發不出半點聲音。
腦中像是有一千根針一萬根針在戳刺他最脆弱的軟肉。
少女平靜地彈了彈金針,又拔出剩下的金針,迅速刺進彆的穴位。
她手上動作很快,戚宴和裴鈺隻能看到一片殘影。
裴鈺眼底劃過一抹深思之色。
金針渡穴?
戚宴隻覺得牛逼。
他單手插兜,懶倦的眼神淡淡落在少女認真平淡的側臉。
心底某一個部分微微的,微微的塌陷了。
就像是失足,難以自救。
金針一根根從穴位拔出,用酒精消了毒,薑杳把金針收起來道,“有沒有想起什麼?”
蘇漸腦中有淤血。
淤血在穴脈疏通之後,失憶的症狀就好得差不多了。
蘇漸緩緩搖頭,扯了扯唇角,“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嗯。”
薑杳也不失望,恢複記憶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急不得,“我過段時間再來找你。”
“很快就會好起來。”
她聲音很溫柔。
裴鈺和戚宴側目,危機感越來越強。
這個野男人還真是讓人討厭。
戚宴撩起衛衣兜帽蓋在腦袋上,“結束了沒?”
薑杳點點頭。
少年撈起薑杳就往外走,懶散道,“結束了還待在這乾什麼,薑杳,都快高考了,能不能上點心,我們的時間很寶貴的。”
“該上心的隻有你一個人,戚宴。”裴鈺微笑著補刀,“杳杳的成績很好,我的成績也不錯。”
“我們都去帝都大學,你……”裴鈺頓了頓說,“看看能夠著哪個高校的門檻再說。”
裴鈺很少說這麼重的話。
戚宴也不惱,懶洋洋勾唇,“我去帝都大學旁邊的工地上搬磚也行啊。”
“?”
“靠薑杳近一點就行,我不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