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光看著傷的重,最後卻連住進ICU的資格都沒有。
醫生推了推眼鏡,看向痛得吱哇亂叫的男人,嫌棄道,“沒什麼大事,收拾收拾出院吧,不要占用醫療資源。”
邵光渾身**趴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張毛毯,聞言,頓時控製不住臉上表情,“怎麼可能!”
“我怎麼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邵光連衣服都穿不了。
渾身像是散了架似的疼,尤其是脊柱骨的地方,就算醫生說是粉碎性骨折他都毫不懷疑!
那個傅昀塵簡直把他往死裡踹!
怎麼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邵光一口臟話堵在喉嚨裡,吞不下去,吐不出來,黑黢黢的臉憋脹得赤紅猙獰,看上去可怕又滑稽。
像塗滿了油膩膩的紅色油漆。
“砰砰砰——”
醫生抬頭,“進來。”
是一個小護士,端著藥盤,麵上是克製不住的激動之色,“主任,濟和的薑杳神醫過來了!”
醫生一愣,然後連忙激動地站起來,“薑神醫現在在哪個科室?”
護士:“在心臟內科。”
邵光皺了皺眉。
薑杳?
他腦中閃過一雙平靜冷漠的貓瞳,清泠泠的茶棕色,浮現令人心悸的微光。
邵光不屑地嗤笑一聲。
怎麼可能會是她?
薑杳不過是個牙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怎麼可能是護士口中的“神醫”?
不過是巧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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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醫院,心臟內科。
醫生摘下聽診器,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奇怪了,心臟各方麵檢查都很正常,怎麼心跳得這麼快?”
病人是個一米八三的年輕小夥子,長相斯文白淨。
小夥子臉一紅,訥訥道,“……不知道。”
“醫生,我不會有什麼病吧?”
醫生也有點不確定了,“……應該沒有。”
心電圖正常。
冠狀動脈CT正常。
磁共振成像正常。
除了心臟跳動快的不正常。
醫生嚴肅地說,“關於你的情況,我需要和薑小姐討論一下,薑小姐在醫術方麵的造詣要比我強得多。”
小夥子偷偷看了眼薑杳,白皙的皮膚頓時像爆紅的辣椒,火辣辣的,像是被燙到了似的連忙收回目光。
薑杳:“……”
“有沒有一種可能。”她頓了頓,清軟嬌矜的嗓音不急不緩,無形中仿佛帶著撫平焦躁的魔力,“他隻是分泌了一種去甲腎上腺素?”
“還有一種更容易被人理解的說法。”
薑杳微微一笑,“心動。”
醫生忍不住看向說話的少女。
一張精致得仿佛造物主親生女兒的臉,皮膚比雪還要白皙,瞳仁並不是常見的黑棕色,而是純澈的乾淨的,含著溫柔韻味的茶棕色。
茶棕色的貓瞳又圓又亮,使她平靜薄涼的眼底情緒都要顯得溫柔不少。
她很漂亮。
漂亮得讓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過於盛烈的容貌無可避免地會自帶一種鋒芒。
這種鋒芒,不管是容易激起人內心深處的嫉妒,自卑,又或者是占有欲,都會讓人下意識地選擇回避她的眼神。
醫生看了一眼就慌張地移開視線,不敢再看。
不敢看薑杳,但醫生敢看小夥子。
他瞪了眼小夥子,嗓門大得像是裝了個喇叭,“你沒病啊?”
小夥子迷茫地“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