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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水珠從樹葉上落下,滴在偵探先生的肩膀上,他那深灰色的眼眸與身後濃重稠密的天空融為一體
“你認為這位柯呂思·哈肯上校或許與這次飛艇事故有關聯?”
聽艾德講述完綠教堂裡發生的故事,伊頓先生並未給出自己的看法,而是先開口詢問了艾德的意見。
“是的,他給我一種很特殊的感覺。像他這樣的人,往往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準則,絕不會把法律放在眼裡。”
“其它相關的細節呢?他的呼吸是否有所紊亂,靴底是否沾著泥印,土壤的種類是否與此處一致,他和羅溫出門的時候是向著哪個方向去的?”
“啊這……”
艾德一時難以回答,那原本隻是一次普通的閒談,他根本沒有在意這些細節。
誰會閒著沒事揪著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不放?
“你有出色的天分,孩子,但有時你太依賴直覺推理,那並不是個好主意。假如你對人類的天性稍有了解,便絕不會輕信它。”
說罷,他扯了扯衣領,抖去肩膀上的水珠
“我們最好還是先找到現實依據再進行判斷。叫上奎茵,我們一起去趟綠教堂。”
……
“哎呀哎呀,這不是我親愛的哥哥,全知全能的神探伯納德·伊頓嗎?什麼風把您吹來這個小破地方了?”
一進門,梳油頭鑲耳釘的無神論者狄倫便拉高嗓門,怪裡怪氣地說道。
“行了,沒正經事鬼才往你這兒跑。我們是來找羅溫和那個上校的蹤跡的。”奎茵直接打斷了他。
“我辦完事就走,不會過多打擾的。”伊頓摘下帽子,一本正經地說道。
“好吧,既然這樣,各位請便,彆把這裡掀個底朝天就好。”狄倫攤開雙手,微微躬身。
獵犬小姐一臉不耐煩地用肩膀撞開他,還順道踩了一腳冒牌神父的鞋尖,低頭尋找著蛛絲馬跡
“嗯,找到羅溫的足跡了。”
她沿著地上淺淡的、微不可查的汙痕走著,那地麵已經被老修女用掃帚打掃過一遍,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奎茵的判斷
“他在這裡停了下來,立正,與另一個人擁抱。對麵這個應該就是柯呂思·哈肯的足跡,鞋底鑲著鐵片與滾釘,標準的製式軍官皮靴,走起路來會嘎吱嘎吱響個不停。”
難怪喬治先生會對她的追蹤術讚賞有加,這顯然是經過專業訓練培養出來的才能。
神調局的獵犬,名不虛傳啊……
伊頓先生取出手帕,蹲下輕輕擦拭地麵上殘留的浮土,並與上麵沾染的林郊土壤進行比對
“他去過林郊,可以確定。”
說罷,他跟著足跡走到門口,足跡消失在了門口的街道上。
“羅溫和哈肯上校在這裡上了馬車。”伊頓取出一卷卷尺,量了量車轍的間距,“米,二輪租賃馬車的標準輪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