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第二天睜不開眼睛。
……
橘子像是聽懂了蕭母的言外之意，又像是沒有聽懂。
她呆呆的點了點頭。
蒼白的臉上露出有些虛弱的笑容。
……
“……這個樣子可不行。”
蕭母從身上拿出紙巾。
她仔細的幫橘子擦拭臉上的淚痕。
……
瞬間的僵硬後，橘子放鬆身子。
任蕭母幫她擦拭臉上的淚痕。
……
蕭母看了看橘子的臉。
乾乾淨淨。
沒有絲毫的淚痕。
若不是橘子的眼睛紅紅的，看不出一點哭過的痕跡。
……
“好了。”
蕭母彎起嘴角。
神色與聲音一樣的溫柔。
“不是小花貓了。”
……
蕭母伸手戳到橘子的臉上。
然後把她的嘴角拉起。
“要笑哦。”
“尤其在麵對孩子的時候。”
“這樣孩子才會笑。”
……
“……孩子是很敏感的。”
蕭母看著橘子。
“不要讓她過早的察覺到什麼……”
讓孩子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永遠的離開爸爸媽媽、掰著手指算那一天的到來……
也太殘忍了。
就算那一天無法避免，她也希望在最後一刻到來前，孩子都是不知情的。
都是包裹在愛與甜蜜裡的。
……
橘子的瞳孔有瞬間的收縮。
半晌，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她期待奇跡的發生。
也願意相信奇跡的發生。
在奇跡降臨的那一刻前，她什麼都不會說。
當然。
奇跡降臨了，她更加什麼都不會說。
她的孩子……
隻要開開心心的長大就好。
……
若是沒有奇跡……
橘子倏然捏緊自己的手。
不……
橘子拒絕這個可能。
奇跡會發生的。
她的孩子……
還有很長的人生要經曆。
她要陪著孩子慢慢的長大……
……
“啪～”
橘子重重的拍了自己的兩邊臉頰一下。
……
過大的力道下，橘子的臉瞬間紅了。
…
蕭母微微皺眉，“下手這麼重乾什麼？”
“都紅了。”
蕭母輕輕碰了碰橘子的臉。
……
橘子努力扯開了笑容。
“沒事。”
“姐姐。”
橘子用力的抿了抿嘴唇，“謝謝你。”
“我知道怎麼做了。”
“現在還不到沮喪的時候。”
“孩子才剛剛醒來…”
橘子的眼神有片刻的恍惚，很快，橘子回神，“我要陪孩子到最後一刻。”
橘子的眼底多了些什麼。
是堅強。
是祈求。
也是希望。
……
蕭母笑著點點頭。
她輕輕抱了抱橘子。
“橘子，辛苦你了。”
……
“……不辛苦。”
橘子看向前方的牆壁。
她的孩子……
才是最辛苦的。
……
她隻希望……
她的孩子能輕鬆一點。
想上體育課就上體育課。
想吃炸雞就吃炸雞。
想坐海盜船就坐海盜船…
什麼都不用顧忌。
從心所欲，自在快樂。
……
橘子回了病房繼續陪著孩子。
在聽了醫生的話後，她更加的離不開孩子了。
她要一直看著孩子。
不能有絲毫的放鬆。
免得被某個討厭的東西抓住了時機，把孩子從他們的身邊帶走了。
……
蕭母看著病房的門出了一會神。
然後，她轉身向電梯走去。
…
走出住院大樓，明媚的陽光灑下。
蕭母心裡所有晦澀的情緒消散了不少。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