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我會儘快讓人幫你安排手術。”
祁塵亦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潑在了還沉浸在喜悅中的裴初意頭上。
她正準備去拿檢查報告的手也隨之停下,半仰著頭不可置信地看向站在身前的男人。
那是她結婚三年的丈夫,海市龍頭企業的掌權人祁塵亦。
裴初意一直都知道祁塵亦的心裡沒有多少屬於她的位置,如果不是為了三年前的一夜荒唐負責兩人也不會結婚。
這三年裡他鮮少碰她,每次必定會做好措施。
唯獨一個月前的那晚他要得格外凶,還沒有做任何措施,她以為是他願意要一個孩子了才會那樣。
從醫院回來的路上,那張確認懷孕的單子一直被她當成寶貝般攥在手裡,哪怕已經看了數不清多少遍仍舊看不膩。
告訴祁塵亦這個消息的時候她聲音還激動得微微發顫,她以為祁塵亦會和她一樣高興,畢竟這也是他的孩子,哪怕隻是為了去應付一直催著兩人要孩子的祁母他也應該會同意留下。
可她等到的卻是毫不猶豫地讓她打掉這個孩子。
祁塵亦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麼,沒等她開口就不耐煩地蹙起眉心:“沒人能威脅到你祁太太的位置,沒必要用孩子來穩固住這個位置。”
“穩固這個位置?”
裴初意低下頭忍不住嗤笑出聲,原來她這幾年的付出在他眼裡都隻是為了祁太太這個位置。
視線不經意掃過小腹,醫生的話也在耳邊回響。
“你子宮壁偏薄,懷孕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如果打掉的話很有可能會終生不孕。”
如果真像是醫生說的那樣這會是她唯一的孩子,那無論如何她也要保住這個孩子,哪怕失去這個她本應該‘想方設法’保住的位置,和祁塵亦離婚。
想到這兒她猛地抬頭,伸手奪下祁塵亦正在安排她明天打胎事宜的電話。
祁塵亦背後的水晶燈實在晃眼,讓她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但仍擋不住祁塵亦看向她那淩冽的眸光,冷得讓她後背都生出一股寒意。
她頂著壓力,佯裝無事地掛斷電話後才將手機重新塞回他手裡。
“我沒懷孕,隻是想要試試你對我們的孩子是什麼態度而已。”
“你什麼意思?”
祁塵亦的眉心皺得越發緊,哪怕已經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他對她仍沒什麼耐心。
但此刻的裴初意完全顧不上傷心,她故作輕鬆地挑了下眉心,語氣毫不在意:“說的還不清楚嗎,我沒懷孕,隻是想看看能不能用孩子綁住你,也幸好提前試了,不然我還要平白傷一次身體。”
祁塵亦靜默地站在那裡許久,似是在思考她這番話的可信度。
好半晌過去才再度開口:“還是檢查一下放心。”
說著就要再次撥通助手的電話安排明天的檢查。
裴初意一時著急,脫口而出一句:“說了不用就不用了。”
她不敢和祁塵亦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對視,轉身上樓,站在二樓的台階上避開祁塵亦的眸子後才再度幽幽開口。
“懷孕哪有那麼容易,彆人備孕怎麼也要幾個月的時間,祁總真以為自己那麼厲害能一次就中?”
“其實上一次你給我的感覺蠻一般的,我是礙於你的麵子才沒有說,大費周折去檢查了最後落個空豈不是驗證了我說的話?為了你的麵子考慮,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