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了?”
祁塵亦剛一進門就對著來接他脫下外套的張姨問。
“睡了,臨睡覺之前夫人勸著少夫人喝了碗安神的湯,現在應該已經睡熟了。”
“嗯。”
祁塵亦解開袖口和領帶直奔主臥。
“我去看看她。”
張姨站在樓梯口遲遲沒有緩過神,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祁塵亦明知道裴初意睡覺了還要過去看看她,這在之前極少發生。
之前哪怕裴初意沒有睡覺,兩人一同坐在客廳裡祁塵亦也隻是忙於公事,不肯將注意力分到少夫人身上一點,怎麼今天……
看著祁塵亦小心的推開主臥門,張姨心裡忽然有些高興,她認為這是一個好兆頭。
或許是祁塵亦終於對裴初意有了彆樣的情感,又或者是因為那個孩子讓祁塵亦有了對家庭的責任感,不管是什麼都是一件好事,如果不是太晚了張姨甚至打算打個電話給宋潔文,跟宋潔文分享這個好消息。
主臥內。
臥室裡僅有一盞不太亮的床頭燈照明。
接著那光亮,祁塵亦剛好可以看清裴初意的臉。
他小心的抬手,把擋在裴初意臉頰上的碎發撥到一邊,看著她的臉發了許久的呆。
裴初意很好看,是會讓人一眼驚豔的那種美。
他曾經看過她出現場的采訪視頻,哪怕周圍的環境再嘈雜再淩亂也影響不到她的工作,那張精致的臉蛋上永遠都是一副臨危不亂的樣子。
祁塵亦知道她對那份工作的熱愛,所以哪怕兩個人結婚了也沒有乾涉過她的工作。
唯一一次乾涉,就是在知道紀墨同回國之後參加了她的專訪。
社會新聞的記者忽然負責歸國企業家的個人專訪,說沒有人運作誰會相信。
他又要怎麼才能說服自己紀墨同和裴初意之前沒有聯係。
就連放棄做親子鑒定都隻是不願麵對那個結果,而不是因為相信裴初意和紀墨同之間清清白白。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當作那個象征著不潔的孩子從未存在過,隻知道現在他還不想讓裴初意離開他身邊,更不可能眼看著裴初意回到紀墨同身邊。
看著裴初意即便在睡夢中仍舊緊繃著的小臉祁塵亦不受控的去想,她是不是在夢裡懷念那個剛剛打掉的孩子。
心緒平和沒多久的祁塵亦再次煩躁起來,他收回搭在被子邊緣的手,眼神變得鋒利。
祁塵亦離開主臥時剛好撞到張姨從樓上上來,手上還拿著剛剛熨燙好他明天要穿的衣服。
“少爺您怎麼出來了?是餓了還是……”
祁塵亦沒有正麵回答張姨,隻是說了句‘時間不早了讓張姨早點休息’就直奔側臥關上了門。
張姨原本以為祁塵亦今晚會睡在主臥,所以來回在樓梯上走了幾遍就是為了確認自己的想法。
都已經想好了明天一早就把這個消息告訴宋潔文,誰知道這時候祁塵亦竟然從房間裡出來了,看來兩人之間的矛盾還沒有完全消除。
第二天早上。
不知道祁塵亦曾來過主臥的裴初意一早就收拾好自己準備離開新佳景苑。
昨晚她本不想睡在這裡,奈何宋潔文一定要看著她睡下以後才肯離開,她不想讓宋潔文擔心,誰知道一覺就睡到了天亮。
她輕手輕腳的走出臥室,在玄關處換鞋馬上要離開這裡的時候樓上側臥的門從裡麵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