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形勢,極端困難,但我不能磨滅自己的信心。
他現在應該要帶我去粵省找棠姑娘,一切隻有等到了之後再作計劃。
棠姑娘和小圓乎,一個神仙,一個靈童。
天可憐見,希望他們到時候會有所警覺,爭取到一絲反擊的機會。
出了門之後,我見到隔壁看守的房間全打開著,沈渙生和二十來位保鏢竟然全都在呼呼大睡。
山字門的詭異術法手段,簡直不可想象。
在那一刻,我甚至有點想學的衝動。
到了院子,那裡停著一輛皇冠車,阿龍將我押進了車後座,給齊道王開了副駕駛門,讓他進去,阿龍則坐進了主駕駛,發動汽車,往外開去。
他竟然沒用豪車,而是準備了一輛不起眼的皇冠,足夠低調且謹慎。
汽車大搖大擺地開出了機修廠。
齊道王抬手指了一指道路遠處停著的兩排車。
“我想,這些車當中,不少是黎探長等人的。”
“不知他要知道我這樣明目張膽帶著你離開,會氣成什麼樣子。”
我與黎沫鋒約定的是折斷芯片,以信號消失為號令,眼下這枚芯片,肯定被齊道王好端端地留在了機修廠,而黎沫峰向來對執行計劃嚴苛無比,信號還在,絕不會動手,他們會一直留在附近靜默。
“你沒必要太得意,上桌玩牌,前麵贏得全是紙,後麵贏得才是錢。”
齊道王聞言,嗬嗬兩聲。
“老夫深以為然,墨老鬼深耕江湖幾十年,老而不死、霸位不放,最終卻化為烏有,屬實可悲。仲有,像沈渙生這種沒腦子之人,聽聞你的替身依然在外麵推進顛覆三大產業的計劃,立馬怒火攻心,急急若喪家之犬,可謂毫無城府。”
“表麵看來,你奇招頻出、攻勢淩厲,頗有摧枯拉朽之勢,但老夫斷定,以萬銘集團和你那幫朋友的資金實力,後麵必然難以為繼,糧草不足,屆時你自然會偃旗息鼓。我告訴沈渙生,讓你舉旗來攻好了,暫避鋒芒,飲茶吃酒,以逸待勞,何足患哉?”
我對他後麵的話沒什麼興趣,但前麵關於墨公之事,卻引起發了一絲好奇心。
“老匹夫,你把墨公怎麼樣了?”
齊道王不置可否,滿臉不屑地笑了一笑。
“老朽之物,不值一曬。”
悶熱的天空,毫無預設地下起了傾盆大雨。
夜色之下,車像一匹雨中的孤獸,往海邊疾奔。
眼下什麼也做不了。
我隻能仰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
大概四十來分鐘之後,來到了一處偏僻的碼頭。
“轟隆!”
戰鼓似的炸雷響起。
一道銀蛇騰躍飛舞。
閃電光芒閃過之下,透過重重的雨霧,我見到碼上停靠著一艘船,與漁民的船差不多,不算大,但卻足以飄洋過海前往粵省去見棠姑娘。
“道爺,雨太大了,航行不是特彆安全,稍等幾分鐘出海?”
齊道王點了點頭。
阿龍將車停在碼頭,打開了四分之一車窗縫隙,從一個華貴木盒中捏出了一支雪茄,剪掉茄帽,給齊道王點著。
齊道王接過雪茄,深深吸了兩口,任憑窗戶縫隙飄進來的雨,點點灑衣袖,目光有些迷離,似乎感觸頗深。
“江湖風雨無度,每一次出海,都在拿命在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