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粥四濺,觸之滾燙,跋涉艱難。
可此刻大家為了活命,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幾乎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在狂飆。
十來秒之後,所有人都站到了大石塊之上,抬起腳一看,鞋梆子幾乎都被融掉了一半多,褲腿被濺起來的泥粥燙出來不少星星點點的疤痕。
這次進山,老方其實準備的非常充分,給我們穿的全是那種質量一流的行軍靴,防水隔熱又防蟲蛇咬。
艾小豔師徒穿戴也與我們也差不多。
可就是這種特殊裝備,在這一灘詭異泥粥麵前,簡直不堪一擊。
我們心有餘悸,再稍微耽誤一會兒,估計不僅鞋要沒,而且腳底板全要被燙傷。
在這種大山深處的空心秘境之中,腳一旦受傷,幾乎不可能走出去,除非有飛機來接我們。
眾人全看向了我。
我能有什麼辦法?
抽了一支煙之後,心情更加憋悶,隻好拿花癲鶴等人出氣,再一次罵他們全是廢物,自打進墓以來,除了會互相傷害,一點雞毛作用都沒起到,難怪小生門和嶺南土耗子會被冷西古玩社的人坑個半死。
花癲鶴說:“大佬,話不能這樣講,冷西古玩社準備了那麼久進墓,還有人掛掉,我們對古哀牢王墓一無所知,能頂到現在,已經不錯了。”
我反問:“老子還要表揚你嘍?”
花癲鶴撓了撓頭:“表揚倒是不用,以後你彆對人家那麼凶嘛。”
他嗓音本來就像太監一樣尖尖的,講起這句話來娘裡娘氣的,可把我給惡心壞了,我抬腳想踹這貨。
“你做什麼?!”
棠姑娘突然開口喝問。
轉頭看去,發現禿子滿臉迷茫,嘴角上揚,正一步一步往石頭下走,一副要去跟女鬼約會的神情。
棠姑娘抬手扯住了他。
禿子身軀猛然一個激靈,發現自己的雙腳已經快到泥粥邊了,嚇了一大跳,趕緊撤了回來。
我問禿子:“你剛才想乾嘛?”
禿子爛著一張臉。
“我……好像聽到了有人在聊天,控製不住雙腳,就想循聲音去看看。”
聊天?
我擰了擰眉頭。
難道又像在偏墓一樣,出現幻覺了?
老是搞這種玩意兒,這就太沒意思了!
棠姑娘俏臉忽然變得很凝重。
“好濃的煞氣。”
我問:“啥意思?”
棠姑娘解釋道:“就是我感知到周圍有很濃的非人類氣息。”
我皺眉問:“鬼?”
棠姑娘搖了搖頭:“也不一定。”
緊接著,她掏出了符,一人給了我們一張,然後衝我們念了一段咒語。
“等下大家覺得不對勁之時,就念咒語,腦子會清明。”
正在此時。
我耳朵邊突然傳來了對話聲。
“老廖,你家一個月能掙多少公分?”
“掙個屁!要不是餓肚子,我能翻山越嶺挖墓嗎?”
“倒也是,咱們乾完這一票,東西銷乾淨,找個大山躲起來,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