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黎沫夏被他逮去的時候,這癲子用電話遙控我,讓我在大街上唱“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這個恨總算稍微解一點了。
到了廣市之後,大家未作任何停留,直接搭乘最近的航班飛往昆市。
一路上,花癲鶴對小可伺候的那叫一個殷勤,連一次性筷子上的薄膜塑料都替她撕開,熱水用兩個一次性水杯倒來倒去放涼,就差喂小可喝了。
這家夥不僅想讓小可解了他身上的“蟲毒”,估計還抱一絲讓小可給他治病的奢望。
小可瞅著遠處忙前忙後的花癲鶴,對我們說:“我從來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有點心慌。”
棠姑娘眉眼微翹:“他是你哥贈送你的vip服務專員。”
到達昆市是第二天下午,我們按花癲鶴的要求,給小可、棠姑娘、小圓乎換了衣服化了妝,雖然衣服妝容已經儘量往醜了整,但也無法完全掩飾她們的靚麗,不過聊勝於無了。
輾轉火車,往怒江與瀾滄江交界處進發,晚邊時分,來到了一個叫傘帽口的小站。
傘帽口站非常小,建在荒山野嶺,其實它並不是下客站,而是軍用列車的補給站,而我們這趟列車因為要會車,所以在此處停了十幾分鐘,花癲鶴讓我們趕緊下車。
他的意思,今晚下車之後,步行七八公裡,去前麵傘帽口鎮住下,明天白天大家直接進山。
我們也不懂,隻得一切聽這個癲子的。
大家下了車之後,天色非常黑,四周都是山間土路,花癲鶴打著手電筒在前麵帶路。
周邊的風嗚嗚作響。
小圓乎火車上挺興奮的,但下了車之後,見到一片漆黑的場景,聽到嗚嗚的風叫聲,頭竟然埋在了我胸口。
“叔,有點害怕。”
我拿大衣裹住他,隻讓他露出個頭呼吸。
“怕什麼?”
小圓乎問:“鬼啊!”
我說:“我靠!你師父神仙來的,還怕這個?”
小圓乎回道:“我以前不怕的,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怕。”
花癲鶴搭茬道:“神仙就不怕鬼嗎?我同你們講,有一次我去陝省支鍋,聽說那個墓挺邪乎的,於是我們特意請了一個茅山道士,名氣還挺大,也號稱活神仙。到了墓裡麵,壁畫也是古怪,畫著不少沒眼睛的皮影人。”
“四周一片黝黑,手電忽明忽暗的,走了沒一會兒,竟然聽到有人在唱皮影戲,我們毛都炸起來了,趕緊轉過身去看甬道的壁畫,你們猜怎麼著?上麵的皮影竟然全不見了!再一回頭,發現前麵有一隊小皮影人,正在走路,像是在給我們領路。”
“茅山道士嚇得臉都白了,趕緊施法,沒想到,咒語還沒念幾句,他身後有一位團隊成員,突然像皮影人一樣走路,手還搭住他的肩膀,說了一句‘你唱得不好聽’。我們一看,那家夥整個身子都像皮影人一樣扁平,沒有眼睛!”
“茅山道士當場嚇暈了,我們馬上瘋跑出了盜洞,再也不敢下去了。”
花癲鶴一邊說一邊學皮影人走路,手腳一抖一抖,脖子一聳一聳。
在我看來,模樣極為搞笑。
可小圓乎卻嚇得不行,身軀顫抖,整個人全縮進了大衣裡。
“師父......他嚇我!”
我對花癲鶴說:“閉嘴!”
棠姑娘神色淡然,對小圓乎講:“你念一念清心咒。”
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出了山坳,來到了傘帽口鎮。
鄉下都睡得早,鎮街上不僅沒燈,也沒人,顯得死氣沉沉。
花癲鶴用鼻子嗅了一嗅。
“怎麼全是死氣?這鎮子的人不會死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