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豪實在忍不住了,“噗嗤”一聲,哈哈大笑,“你這丫頭片子,看你嚇得!哈哈哈。”
拍一下楊月嬋的肩,耿豪再俯身靠近他心愛的女人的臉寵,輕輕聞了聞,嗯,香香的,轉過頭,輕啜了一口楊月嬋汗漓漓的小臉。心滿意足地抬腳走了,回到他自己的床上。
楊月嬋看都不敢看一眼,依舊一動不動的躺著,聽著隔壁床上那個男人的動靜,感覺他是己經躺下了,還翻了個身,舒服地“嗯”了一聲,並且安穩地躺好了。楊月嬋才敢慢慢掀開厚被子——這個害她熱出一身汗的破被子。
擦一下額頭上的汗,呼了一口氣,楊月嬋打算側個身瞟一眼耿豪。
天!那家夥又盯著自己,側著身,靠著枕頭,極其舒服地躺著,一臉的享受。
靠,憑什麼他那麼自在、那麼舒服,自己憋屈得如此受罪!
楊月嬋佯裝生氣地翻一下身,也側過臉來,也死盯著耿豪,兩人又這麼一聲不響地互盯了良久。
許是盯了太久,耿豪有些累了,彎著嘴角笑了一下,往日的狡邪之感輕輕略過嘴角,旋即,打了個哈欠,疲憊地順著枕頭滑下,躺好。
“好奇怪啊,嬋寶寶,我們,原本兩個互不相乾的人,此時此刻,居然正睡在同一間房裡……這孤男寡女的,哈哈,你怕不怕呀?”
“不怕,我相信你。”
“嗬嗬……”
“除非你有彆的壞主意……天啦,你不會打算半夜趁我睡著,把我賣掉吧?”
“嗯。這個主意好,把你賣給我自己吧。說吧,你開個價?”
“嘿嘿,那你可買不起!”
“你說你媽會要多少嫁碼?”
“什麼?不知道。”
“十萬,加一套房產,加一個東莞戶口。夠嗎?”
“……不知道吔……”
“十萬不夠,二十萬?”
“你在乾嘛呀?根子?”
“我在想,得要花多少銀子才能娶得到你啊。”
“彆開玩笑了,根子。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八字還沒有一撇?嗬嗬。難道你不想結婚嗎?你不想嫁給我?”耿豪撐著腦袋望著楊月嬋。
“不是……你……咱們不得先花些時間多了解一些對方嗎?……說不定,處著處著,你又不喜歡我了呢?”
“說什麼呢?……嗯……你說你自己呢吧……你不會過一段時間,像對你望哥哥那樣對我吧?”
“啊?!不……不是……根子,你千萬不要這麼想啊……我隻是,我隻是覺得……我……也許配不上你呢。也許,你後來發現我並沒有你想得那麼好呢?”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提望哥哥?算是你對我、也是對他的,一種尊重?……好不好呀?”
“好。”
談話似乎變得不太愉快。耿豪閉上眼,吸一口氣,皺著眉頭,翻個身,背對著楊月嬋,躺定。
楊月嬋看著他的背,忽然很失落。
那次表白電話之後,她曾經幻想過許多次他們的第三次見麵,想象著兩個人的濃情愜意、歡言笑語。可是,可是,現實是,似乎,一切都不太合乎想象,一切都顯得不自然,就連談話,也變得不順暢。
她實在想再說點什麼讓彼此緩和的話,說些讓彼此大笑歡快的話,但,卻怎麼想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耿豪似乎等了很久,再翻一個身,仰麵躺好,不再看楊月嬋一眼,定定地開睡了。
楊月嬋見到此種情形,便再也不打算開口。她心裡覺得對不住她的豪哥哥,人大老遠過來看望自己,卻被自己害得心情不好。
以前的靈動、自如都到哪裡去了?
以前在石天木麵前的放肆、任性、嬌橫,都到哪裡去了?
以前的自信、驕傲、灑脫,都到哪裡去了?
仿佛被什麼鉗製住了似的,楊月嬋無法再自如地表達自己。
她知道,這都是她自己造的孽,活該她自己承受這些。
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