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皮厚如城牆也要在二十天後方了他,他自由了。
在神刀門諸多武帝弟子的目送當中,他走了。
姬重離開神刀門地界後長舒了口氣,暗道自己要是在找這兩個宗門論道,那他就不姓姬。
按照原計劃,姬重本來是從東州到南州,再轉西州後入北州,最後才進中州。
因為按照地理方位來安靜,中州一定是一個武道世界最為強大的區域。
可他鬼使神差想到了代王,想到了西州的清風寨,他立即改變了注意,先去中州。
姬重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改變既定行程,這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
三天後,天玄宗會客室,姬重迎來第二次真正的論道。
品茶、論道,這才是他的目的,這才是他的人生。
“姬某感謝天玄宗款待,這次論道讓姬某受益匪淺。”
姬重對天玄宗宗主抱拳道,“貴宗人傑地靈,天驕無數,此次論道實乃是姬某目前為止最大的收獲。”
他說的是真心話,百花宮論道雖然小有收獲,可百花宮畢竟是女子宗門,理念上難免有所差彆,收獲很小。
天劍宗和神刀門就不用說了,除了見識到天隱大陸兩大超級厚臉皮外加好戰份子宗門,他什麼收獲也沒有,反而覺得這次南州之行對他的武道之心隱隱有些帶歪的意思。
而天玄宗不一樣,正兒八經的名門大派,與他皇室身份及修煉功法很是契合,收獲自然大。
辭彆天玄宗,來到與其齊名的天魔宮,姬重的心情很愉悅。
雖然天魔宮裡有個魔字,可他知道不是真正的魔門,在天隱大陸根本就沒魔門的生存之地。
與天玄宗相比,天魔宮論道收獲要小些,但也大於百花宮。
憑他敏銳的感知力,天魔宮的氣息並不是魔氣,反而是正兒八經的正氣。
然後觀其作風,卻有魔門的架勢,什麼不入流的玩意兒都敢玩,而且用的對象正是天玄宗。
還好是不入流,而不是下三濫,否則他會做事天魔宮的魔字。
天玄宗和天魔宮論道各用時三天,加之中途休息消化的時間,姬重隻用了十天時間便離開中州千萬北州。
“這才是我想要的論道啊,天劍宗和神刀門什麼玩意兒啊!”姬重在羽鶴背上感慨。
還好,論道回歸正途,心情很好,要是最後才去南州論道,那很可能導致前麵論道的收獲化為烏有,最壞的可能是功虧一簣導致心魔滋生,那才是造孽。
太乙教一株千年古樹下,姬重跪坐於地,在他對麵是一位眉清目秀的道士。
此道士乃青字輩青海,是一位悟性奇高,修煉天賦奇差的奇人。
青海通讀道典,雖然不至於倒背如流,可也能達到對答如流的程度。
“太乙教不愧是天下道門之首,青海道長雖然修為稍差,可悟性連姬某也甘拜下風!”
姬重起身便是一禮,這次的收獲比之天玄宗更大。
靦腆的青海急忙起身還禮“前輩過譽,小道隻是多讀了點書,多想了點問題而已,當不得前輩如此大禮、”
姬重客氣道“青海道長能以弱冠之齡與姬某論道,嚴格來講這場論道是姬某輸了,不過姬某獲益良多,全賴道長所賜,這一禮是姬某該行的。”
本來見太乙教派出一個黃口小兒,還以為是太乙教敷衍。
青海輸了,太乙教無所的,要是平了或者贏了,那太乙教就賺大發了。
直到青海開口那句話在小道看來,萬事萬物都離不開一個道字·······
這個時候,姬重才收起輕視之心。
結果亦如他所料,這個叫青海的小道士,肚子裡有貨。
辭彆太乙教,沿著巍峨的秦嶺逛了一圈轉到羅漢寺。
與太乙教一樣,羅漢寺派出的是個小沙彌,與青海一樣的悟性超高,修煉資質超差。
姬重感慨要是天劍宗神刀門也派出這樣的弟子與他論道,那他的桎梏少說也會鬆動兩成。
無奈那是兩個戰爭狂宗門,他的想法隻能在夢裡實現。
經過百花宮、天玄宗、天魔宮、太乙教、羅漢寺五常論道,姬重修為上的桎梏鬆動了三成。
他再次感慨老話說得很對,讀萬卷如數行萬裡路,才能讓自己知曉不足,才能找到方向。
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五常論道,兩場“論刀”,就讓他突破了以往幾十年的苦思。
他暗自想道要是以後還有瓶頸,那就多來幾次西大陸,那突破速度豈不是美滋滋。
羽鶴不知道他的想法,按照既定行程速度飛行,五天後來到縹緲宗。
前麵說過,縹緲宗安逸太久,不思進取的老人太多太多,姬重很容易贏了下來。
麵對比其他宗門還多的武帝,姬重腦殼很痛,因為這趟論道的收獲還不如百花宮。
縹緲宗自大是常態,傲慢是標識,姬重完全感覺不到在其他宗門對他該有的尊重。
就算是天劍宗、神刀門這兩大流氓宗門,他也能感覺到足夠的尊重。
而在縹緲宗,他完全感覺不到。
他隻感覺縹緲宗的一大票武帝把他當白癡看待,敷衍之極。
不過凡事也有例外。
姬重在這群武帝中感覺到獨有的意味,發出這個獨特意味的不是彆人,正是封平。
封平自無間玉佩之後,整個人變得沉穩了許多,或許是他猜測到代王對她做的手腳,他變得更內斂。
縹緲宗大門,封平代表縹緲宗送姬重,臨行前姬重問出心中疑問“封兄何以與眾不同?”
封平淡淡道“當你在一個家裡待久後,到外麵走上一遭發現家裡其實很不堪時,你就會和封某一樣了。”
姬重眼睛精光一閃而過,抱拳道“還請封兄提點。”
封平猛地看向姬重,帝武境的壓力突然壓向姬重。
良久,見姬重還是如風一般隨和,如湖一般平靜之後,他收起威勢,轉過身背對姬重“姬兄想突破桎梏其實很簡單,你隻需要去青山鎮外清風寨走上一遭,那你打破桎梏隻在旦夕間。”
說完,封平走了,留給姬重一個思考的背影。
“清風寨?”姬重喃喃道,“真有那麼神奇?那我在藍玉鎮見到的那個人是不是也是清風寨之人?”
還想問的時候,封平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山門。
姬重望向西空,淩厲的目光似乎穿破雲層跨越距離來到清風寨上空。
正在講課的老乞丐突然一頓,猛然看向東邊。
姬重有所感應,微微一笑,道“清風寨,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