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忽然把臉貼著鏡子冷笑,不管我們怎麼叫你都沒用。”冷睿皺著眉頭說,“我們也想問你,剛才你到底怎麼了。”
“我不知道。”
汪淩沒有告訴他們的是,他忽然想到了經常在自己腦子裡說話的那個兜帽老頭子,難道那鏡子中影子的眼睛,其實是他?
“你們有沒有感覺到,”冷睿把汪淩從鏡子前拉開,仔細的看著他的眼睛,“汪淩的狀態,十分像一個人。”
“
ody。”冰寧立刻就明白了冷睿的意思,“z的意誌融入到了
ody的體內,你在懷疑,汪淩體內是否也有兩種意誌?”
“算不上懷疑,我隻是猜測。”冷睿沒有從汪淩眼睛中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小說終究隻是小說,即便那是‘汪淩’寫的,從內容來看,其實z的能力十分像引導者,不管是血祭還是對魂諭的升階,都很像。但是從來沒有任何記載說,引導者可以以意誌的情況進入到其他人的身體內。”
“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麼,火已經很小了,外邊的人隨時都可能會進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個鏡子怎麼辦。”
“我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砸碎它,不管有什麼古怪,都讓它見鬼去吧。可是,那樣的話我們也會失去這個目前唯一的線索,我們現在不知道究竟是鏡子本身的問題還是汪淩的問題。可是它的體積又太大,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先把這裡恢複原樣,這裡本來就已經棄置不用了,短時間內也無法將這些垃圾清理掉,我們可以趁晚上再把它帶走。”
也隻能這樣了,冷睿隨手抹掉了刀片上的鮮血,汪淩的傷口在這會也已經開始愈合,三人跳出地坑,將鐵門重新蓋上,冰寧收回了泯滅的領域,那些淤泥立刻重新將這裡填滿,看出任何痕跡,然後三人悄悄向著外邊摸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那滴鮮血正掉
落在鏡子的表麵,然後鏡麵上忽然閃爍了一下,那滴血液頓時就開始慢慢的消失,竟是被鏡子吸收了一般。
隨後,沒有人照的鏡子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他穿著病號服一樣的衣服,看上去是個小孩子,周圍的景象都不是太清楚,但是很像病房或者是實驗室,背後有一個巨大的玻璃容器。
很快,這個畫麵就逐漸消失了,黑布下重新變成了一片黑暗,幾秒鐘後,地坑內響起了一陣哢嚓嚓的碎裂聲以及緊隨而來的玻璃掉落在地麵的聲音。
“怎麼了?”走在最前邊的冷睿忽然停住了,看著圖書室的方向,身後的冰寧見狀問道。
冷睿支著耳朵聽了一陣,“沒事,我剛才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現在沒有了。”舞蹈室中破舊的
桌椅有些依舊在燃燒著,那陣哢嚓聲被燃燒的劈裡啪啦的聲音所覆蓋。
煙霧已經淡了很多,走到樓梯間的時候,消防車的車燈照射進來,在煙霧中行成了一片光幕,直接出去的話顯然會被人發現。
“直接出去的話會被發現的。”冰寧靠著樓梯拐角探頭向外看了看,“有穿著防火服的戰士,他們應該準備好要收拾殘局了,我們怎麼出去。”
“我看一下,”冷睿從另一側的電梯看出去,“這種光線的照射下,我們根本無處遁形,直接出去就等於跑出去喊我是犯罪嫌疑人。”
“要不我們分頭行動?”汪淩提議,“我對這個教育樓很熟悉,我來給他們引開,然後你們跑路。”
“說什麼屁話呢,你現在可是嫌疑人,這些怪事都是因你而起,甚至這場火災都和你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冷睿壓著嗓子沒好氣的說,“你是不是想跑出去說這場火是你點的,把你抓起來吧。”
汪淩一愣,自己的想法真的那麼好猜嗎?甚至他自己都沒有想好,他確實想過,這個已經完全和記憶不同的世界,或許隻有自己離開才能重回正規吧。
“你給我老老實實待著吧,我有預感,我們應該快找到真相了。”冷睿說完抬起了自己的手,指縫中夾著三個薄薄的刀片。
“你要怎麼做?”冰寧問道,“其實我可以在這牆上用泯滅開一個洞出去。”
“……”冷睿一頭黑線,“能不能不要這麼暴力,你那麼做的話這場火災就成靈異事件了,看我的吧。”
冷睿再次探頭確認了一下,精密已然被他催動到了極限,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著,一條條不存在的前進線在他的腦海中繪製成型。
“就是這樣!”他目光一凜,手斜對著外邊的方向用力一甩,三個刀片頃刻間飛了出去。就是這個看上去十分簡單的動作,如果放慢千百倍就會發現,冷睿的手指鬆開的時間是悄悄錯開的,每一個刀片飛出後,他的手腕都會變換一下位置。
那三個刀片,竟是以完全不同的速度飛了出去,隻是一個瞬間,三個刀片就已經在空中完成了彼此的撞擊,最後一枚刀片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和偏離最初角度很遠的方向,從樓梯口飛了出去。
呲!
“水管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