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臣!
卻說公孫瓚領軍出右北平,入遼西郡,至肥如城下。
二張聞了風聲,固兵肥如不出,丘力居也在其列。
話說當初,張純自薦不成,懷恨在心,夥同張舉,丘力居起勢。張舉自號天子,發詔四州,跳梁小醜逼迫漢天子退位,且張純領號彌天將軍,引精兵九千,扣殺多地漢朝官員,一時間人神共憤。
肥如彈丸之地設了朝廷,張舉眾人分席落座,丘力居麵色多是不佳。
“張天子,昔日你我定下諾言,奪得錢糧便罷手降漢,如今你冥頑不靈,引來漢家大軍,如此攻勢誰人可擋?”丘力居當了多年烏恒大人,與鮮卑等首領都有一個不成文的定則可作亂,亦不可長久。
這是外族先輩多年來的血淚教訓,漢朝顯弱,外族則扣邊,以漢家錢糧活本族性命,但唯獨不敢盤踞久戰,遊牧家薄無力和農耕相抗,人數顯微更是弊端,他們願做跳梁小醜,但不願做悍敵,因為當年第一個叫囂的家夥,現在已經變成了漢屬南匈奴。
“單於莫急,肥如城固若金湯,糧草更是充沛,何懼這些漢家兵馬,朕早有思量,一切皆在掌握之中。”張舉是漢人,他所見的和丘力居截然不同,他看不見病漢對外的強硬,隻知道朝廷暴斂民財,天下瘟疫肆虐,先有張角,後有江南諸賊,冀,青等地仍有黃巾軍盤踞,如此亂世正是揭竿而起的好時機,一搏功成就,萬載成廟堂。這等誘惑豈能拒絕?
“單於,陛下皆是良言,日後定不會虧待三郡烏丸。”張純已知自己無力回頭,勸諫好友儘心竭力。
“哼!我部善攻不善守,若張天子願出城迎戰,可傳喚我部!告辭。”丘力居知漢人狡詐,這些家夥常以畫餅充饑振奮人心,若真有一日做得廟堂,倒戈相向也未可知,外族是相對而言,在丘力居心中這些家夥也是不可靠的外族狼子野心輩。
丘力居剛退出正廳,張舉便破口大罵“這老賊分了那麼多的錢糧,如今卻畏首畏尾,朕看不如早日結果為好。”
“兄長,此事還需慢慢商議,如今正值用人之際,不可亂了軍心。”張純勸諫道。
“也罷!不過我等守城隻恐兵力不足。”張舉搖頭歎息。
“兄長何須固守?漢家兵馬入境下寨舟車勞頓,正是疲軍,若我等趁夜偷襲,定個大破敵軍。且有烏丸騎相助,更是事半功倍。”張純以夜襲營為策進言。
張舉麵存疑慮,舉棋不定。
“兄長,純願做先鋒領軍,破賊匡朝。”張純此計以快為主,若等漢軍修整完畢,隻恐難以生效。
“安定王可有把握?”
“定能手到擒來。”張純助張舉下定決心,他自知戰場難預料,但龜縮實屬下下策。
“好!今夜三更襲漢營,斬殺公孫瓚。”
是夜,寒氣有霧,冷袖風霜。漢家賬外點滴篝火,巡營士卒個個疲憊難耐,雙目打困。
“爾等為何不巡營?在此偷閒,是想軍法加身嗎?”太史慈披重甲走向營卒,麵色多風霜,卻有精神氣。
“將軍開恩,我等實在困乏難耐。”十日強行,一般體質難以支撐,這也是人之常情。
“罷了,且去巡營吧!”太史慈未加為難,轉身大步走向營門查視。
營門橫木障,漆黑夜無月,些許白光還是木草落霜,盔甲之上生了薄冰。
“可有異常?”太史慈自營門向外眺望。
“一切安然,將軍可休息片刻。”營門卒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