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臣!
翌日,陳府正堂。
陳道與董白同坐一席用飯,對側為張世平夫婦,田疇與趙雲分坐後方,二者隻低頭用飯,也能感受到堂中緊張的氣氛。
“啪!”
張世平猛力拍打木案,震落木筷“張安,你莫要太過分!”
陳道則視若罔聞,轉頭小聲和董白低語評價菜色味道,董白連連拉扯陳道衣袖,示意他回應兄長。
“撿起來!你給何人使這威風?”蘇氏見滿堂都是自家人,不給張世平留絲毫顏麵,讓他撿起筷子。
“夫人,老夫和陳從事商議要事,望夫人莫要多言。”
“嗯?”
“好好好,老夫馬上撿。”張世平惡狠狠的瞪了陳道一眼,彎腰撿筷。
陳道也狀搖頭一笑道“兄長,在雍涼生意就是這麼做的。”
“老夫做生意這麼多年一向公道,伯安兄都與我六四分帳,你倒好,一九也張的開口。”
張世平行商穩固幽州局勢有目共睹,官家百姓都無怨言,外人都不曾與他為難,未曾想親弟弟成了攔路虎。
“兄長不願經營,在府閒養即可,反正兄長的家底幾輩子都花不完。”朝廷平定涼州,需開商路,經營民生,張世平不逐此利,仍有大把商賈願為。
“聽聽這是人話嗎?老夫的錢財也不是隨手拾來的,且老夫也是為了張家好。”
張世平憑帶來的錢財與各州產業,有資格和朝廷談生意,他可以盤活涼州這潭死水,甚至西海鹽田,絲綢古道,河西冶鐵等一係列有利於朝廷民生的建設。
“兄長,貧道是姓張,但更是朝廷從事,一分得利足以昌興張家,多了反而不好。”
陳道要以張世平帶動各家中小商賈,起表率作用,不然這一分利他都不願給。
“張安你這是要自絕門戶?全然不想一條退路?”張世平剛想抬手拍案,側目看了一眼蘇氏,又默默收掌回袖。
“貧道就是兄長的退路,不然兄長怎麼到的長安?貧道用了一萬騎,兄長也該體諒一下貧道吧!”陳道放下碗筷,接過董白的茶水,悠哉悠哉地吹著茶葉。
張世平低頭思慮了片刻,最終選擇屈服“好!你要當這獨世賢臣,老夫隨你的願。不過雍州糧,涼州馬,益州錦,西海鹽,河西礦等老夫皆要入手!”
買賣場上無親兄弟,張世平要將利益最大化。
“這全看兄長的本事了,朝廷不會阻攔,兄長與朝廷分利後也需按年納稅,季珪和文若的鐵麵兄長是知道的,莫要讓貧道難為!”給商賈讓利多少,朝廷早有法度,不說親,隻說理“哦!對了,兄長若是能走通西域商道,那分利另算,兄長獨取三成也未嘗不可。”
張世平若能打通西域商路,其功不亞於陳道平涼,朝廷自然也會更大度一些。
“這還做什麼生意,唉!罷了罷了!”張世平雖口上這麼說,但他既能答應,證明其中仍有充足的利益,隻是沒有達到他預期的效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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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陳道與趙雲,田疇乘車去了太尉府,麵見劉虞。
時幽州一眾文武早就列席等候,太尉府正堂客座滿盈。
陳道即入廳,眾臣皆拜“都督。”
“哈哈哈!諸位且坐,貧道這都督當不了幾日,以後大家稱貧道為公即可。”陳道昨日已將涼州都督印送入宮中,卸了統領涼州軍政的權力,所謂無官一身輕,正是這種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