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伺候的丫頭猛地跪在了地上,回稟:“夫人回娘親去了,她是說家中出了些事,好回家看一看。”
楊彥氣的大聲吼了一句:“出事?她能出什麼事!她以為她這樣回到了孫家,我就拿她沒辦法了嘛!她這樣敗壞婦人德行,丟我臉麵,我……
楊彥話還沒有說話,一旁領頭的大丫頭忽然揚聲說了一句話。
“還望爺說話三思!我們老夫人說了,一些話若是說了就收不回來了,老夫人還說,若是爺你在外聽了什麼謠言,必然也要反思一番,想一想是真是假,其實真假都是好說,主要還是看爺您的心意,你若是說是真的,它就是真的,你若是說它是假的,它必然就能變成假的。”
“我們老夫人說,總之不過是爺您一句話的事,對於爺您來說,也並非全然是壞事。”
“還望爺再三思慮,若是哪一日想好了,再去孫府中接我家姑娘回來也是不遲的……”
幾個跪姿挺拔的丫頭雖然都是低著頭,可所說的話皆不卑不亢,更是有壓倒之勢。
那邊本氣憤極了,似乎要殺人的楊彥,竟是在聽了幾個丫頭的話後怔住,猛地坐在了一椅子上,臉上似乎失去了血色,沉沉地低著頭,雙手無力地放在兩膝間,似失去了脊梁骨。
一聲不吭。
而幾個丫頭似壓根不在意他是如何了,隻管傳話。
“老夫人還說了,若是爺您當真衝動有所行動,就坐實了此事為真,丟的可是兩家的臉麵。”
“斷然不可讓企圖毀壞孫揚兩家和睦的人得逞,生氣也是不值當的。”
“姑爺您可是要好生想想……”
之後,幾個丫頭就似完成了什麼任務般,挨個離開了。
而唯獨留下了那個一直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楊彥。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的天色也是暗了,月亮也被掩蓋住了,星星更是沒幾顆,這屋內似木頭般的楊彥則是動了動,若是有光,必然能看到他此刻雙目通紅,滿是恨意,使勁捏住了旁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站起了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這個院子。
兩日後,洛錦意聽到了一奇聞,是關於孫季如的。
聽說,他嫁的那個丈夫楊彥,在得知了消息後,竟是絲毫沒有怪罪孫季如。
在孫季如回娘家的第二日,他就駕著馬車,大張旗鼓地去孫家迎人去了。
車上還帶著禮物,說是孝敬孫家長輩嶽父嶽母的。
這還不算是什麼。
最是讓人稱奇的是,那孫季如竟然還拿喬了起來,壓根不願意跟楊彥回家去,對楊彥也是沒個好臉色,當麵給楊彥難看,諸多刁難後才肯坐上了轎子。
回到來揚家去做少奶奶去了。
聽到這事的洛錦意也是有些驚奇的。
可又是想到了孫季如的祖父祖母,一家子多是在朝中的高官,頓時也就想清楚了原由。
就是不知道那楊彥是真心想請孫季如回家去,還是忍著怒氣惡心請回去的。
可不管是哪一種,他們這對夫妻可就是到頭了,再也不會有什麼夫妻情誼可言了。
相看兩生厭最是能形容,說起來也是一種折磨。
因著此事,京都城也是出現了對楊彥的兩種議論聲音。
第一種則是還算好的,說楊彥是個重情義知情重,愛慘了自己的妻子孫季如,就是被羞辱了,被帶了綠帽子了也是可忍受,忽略不計,當做無事發生也要把妻子迎接回家。
第二種則是不好的,隱秘的,說楊彥心思深重,最會審視利弊,為了能攀附孫家不惜忍著怒意,裝孫子對孫季如好,說起來就是舍不得孫中的權勢和好處,他日若是得力,早晚拋棄孫季如。
可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是眾人口中所胡亂說之言,觸及不到本人,總是會沒幾日就忘了,淡了,若是想不到也就不會再提及了。
這幾日,衡王府又是有一件喜事,好事!
衡王府唯一的嫡出郡主出嫁,總是要大辦的。
早先就是定了親的,定了今日的天氣極好的日子。
一大清早,洛錦意就把小乖乖托付給了幾個信任的丫頭婆子,去了容成箬的扯著大紅綢的閨房。
正巧是看到了容成箬正被幾個喜娘折騰著下榻沐浴。
容成箬恐怕也沒睡好,眼底有著青色,瞧著眼睛雖然是亮的,卻也難掩疲憊。
洛錦意輕笑了一聲,來到了容成箬的身後,幫著整理了一番她的裡衣,輕拍了拍她的背部。
“瞧著你是一夜沒睡好。”
容成箬透過鏡子看向了洛錦意,眼睛先是一亮,又是想到了洛錦意說了什麼,長長的睫毛眨了眨,臉頰透出了些粉紅嬌羞:“五嫂嫂莫要打趣我了,你,你當初嫁給五哥的時候怕是還沒有我好。”
被這樣提及,洛錦意也是回憶起了那日,她剛重生的那日,她是……沒有旁的退路,做了與前世不同的決定,隻想與前世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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