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動作下來,她並未言語。
眸子撲閃著,輕輕合上了眼睛。
全然未看身側一直盯著她看的男子一眼。
容成玦緊跟著上了床榻,或許是因著急了些,往裡頭去的多了些,竟是一下子壓到了她散落的發絲。
很是不巧,她也正往裡頭挪動。
“呲~痛。”
容成玦當即鬆開了壓在一側的胳膊,皺著眉頭,似心疼地盯著她看,伸手輕柔地撫摸著她方才揉過的頭皮。
“是我的錯,弄痛了你。”
洛錦意也是被他弄的生出了火氣,怒目而視瞪了他一眼,看向他頭上茂密的頭發,毫不猶豫伸手抓去,用力一拽!
“呲。”暗啞的一聲。
“還給你!”
之後洛錦意就似氣著了一般往裡頭躺了躺。
側著身子。
絲毫沒看到那側男子寵溺的容顏,仿佛她再拽上幾回,他也是會由著她,隨著她的。
而此刻側著身子的洛錦意捏了捏手裡多了的幾根頭發,有幾分後悔,她或許是當真弄痛他了,拽下了好幾根下來。
作何和他置氣,萬一真惹惱了他,也是麻煩事,她現在最討厭麻煩事。
屋內本是靜悄悄的,忽然就是聽到了床板子輕微的咯吱聲。
隨後一聲沙啞還充斥著笑意的聲音傳來:“可是還痛?若是你痛,再扯我幾回,我不吱聲就是了。”
這樣輕柔似在哄人的聲音弄得洛錦意一陣恍惚。
原來他是沒生氣的。
洛錦意抿了抿唇,揉了揉手中的幾根硬的膈手的發絲:“不痛了的。”
誰知那人竟是還疑惑了起來,又撫摸上了她的頭,輕輕地揉捏。
“是嘛,我再給你揉一揉,以後我會小心的。”
他這樣的好脾氣,讓人根本沒有緣由去發火。
也生不起脾氣來。
“不用了,我,我是不痛了,你不是說,有要事要同我說嗎?是,是何事?”
那人的手仍舊沒有停下,不輕不重地在按摩她的腦袋,酥麻癢意,弄的她竟是有了些困意。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用那沙啞幽暗的聲音言語道。
“小乖乖出生那日,我不該撇下你一人在家,救孫玉輝是因想起了孫王妃,她從前很照顧我……”
側著身子的洛錦意手捏了捏,悶悶地開口:“是嘛,不是因為旁的?”
“沒有旁的原由。”他毫不猶豫地說。
沙啞著聲音低聲繼續道:“我後悔那日沒回家中……我此生行事,步步都是由我心意,從未想走過回頭路,後悔什麼,可從那一日起,我就有了……”
“我悔恨沒有陪伴在你身側,讓你獨自一人忍受生子之苦。”
“不知我該如何補償……那日我心中也在慶幸,幸好你安然無恙……你和孩子都好好的,不似大哥房中的側妃一樣。”
他輕輕說著,時而讓人聽的很清晰,時而聽不清。
他的呼吸也越來越沉重,身上也越發的熱,似乎慢慢在朝著她靠近,她能聽到他獨特的嗓音,能感受到他的溫度和手中撫摸著她頭的力道,還有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卻獨獨看不到他臉上眼中是什麼神情。
她想去看,卻沒氣力回頭。
這些日子她被折騰的過於累了。
他細心照顧她是真,可她產子痛極了想見他,他卻遲遲不歸也是痛的真切。
那日他救的是孫家公子是真,可他今日在堂內當眾對孫季如說的狠話也不似假的。
如今他又這樣,她當真迷糊了,心中酸澀的很,卻也柔軟的莫名。
她懷疑她是不是病了。
腦袋都是有些糊塗。
糊裡糊塗間,她已然落到了某人的懷抱中。
被那日獨特的氣息弄的身子酸軟,本是在她頭上的那雙手往下移,掃過他的臉頰,脖頸,往下……落在了她的腰上。
她如今也是開不了口說話,那人咬住了他。
容成玦眸子暗沉的很。
怔怔地看著懷中的人兒,看著她泛著淚珠的眸,微紅的鼻尖,粉潤飽滿的唇。
眸子越發的幽深,心口猛地在顫。
緊緊地摟著她的腰肢,小心翼翼低頭含住那粉唇。
沙啞的聲音用最低沉,最為磨人的音量說著:“不要不理我……”
在他一聲聲軟言細語中,洛錦意糊塗的渾身泛著粉紅,緊緊地抿著唇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卻又被他糾纏,吐出了好幾句。
容成玦像是以前那樣,把妻子緊緊地摟在了滾燙的懷中。
摸著似最華貴細膩的錦緞般潔白的肌膚,閉上了幾乎快掩飾不住洶湧的眸子。
沉沉地呼著濁氣。
似木頭人一般徹底地一動不動。
憐惜地撫慰著懷中人兒的薄肩,一聲一聲地說著,不知是在安撫懷裡同樣燒熱的人兒,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我,不做什麼,大夫說你身子比著4旁人不好,當是再恢複一番的……好生歇息。”
洛錦意的腦袋埋在了容成玦的懷中,渾身都是被那有力的身子纏著,想掙紮卻也掙紮不開。
“讓我抱抱,就一會兒。”
感受著那人身體的僵硬,洛錦意磨了磨牙,也不去回答,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容成玦仍是覺得渾身熱的難受,低頭準備偷看一眼妻子。
卻是看到了一副粉嫩的睡顏。
安詳又乖順,火氣也是在這一刻逐漸消了……換了個她或許更喜歡的姿勢,一雙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
也不知他盯著看了多久。
第二日依舊照實月亮隱落,紅日東升。
這幾日京都城也算是熱鬨的很,酒肆茶館一同閒聊喝茶的多是在說關於曾經孫家大姑娘和衡王府五爺之事。
自從那日衡王府辦了個孩子的滿月宴,這消息就傳開了。
皆是討論那如今已然嫁給了旁人的孫季如,現如今的楊夫人是如何對衡王府五爺一往情深的。
多是說孫季如在衡王府眾目睽睽之下,不懼旁人非議,不顧廉恥在衡王府五夫人麵前爭論顯擺起了和五爺容成玦的情誼。
大有搶男人的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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