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錦意接過了孩子,頭低的很深,將孩子抱著,白皙的臉頰觸了觸嬰兒的小手。
“晏,可是河清海晏窮寥廓的晏?”她聲音柔柔弱弱的,輕輕地拿著兒子的小手,觸碰著。
容成玦試探地伸出手,撫撫了一下她薄弱的肩膀:“是,日出清濟為晏……我們的孩子是日出時出生的,父王說望他日日安詳,大德寬仁。”
洛錦意低頭把臉頰和兒子相貼,輕輕嗯了一聲:“是個好名字。”
“我隻希望他平安健康,無病無災。”
容成玦冷清的唇角似被融化了般,露出了一抹笑來:“會的,我必定會護佑你們母子二人。”
……
洛錦意用了許久才是捋清兒子名字之事。
想來都是同一個人取的名字,相似也是正常。
她的兒子是她洛錦意所生,母親也是她,和孫季如沒有任何關係。
況且容成晏,是個好名字。
她的小乖乖身體康健,不似前世的那個孩子,自小有頑疾,日日服藥。
往後,隻會更好。
孩子的名字確立了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夫妻二人都不曾操心什麼。
洛錦意坐月子期間,日日能看到容成玦的身影,在她每日醒來之際,就能在床沿看到他抱著孩子。
時常有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那雙本應當浸透在冰霜裡的眸子時不時都迸發出些彆樣的情緒。
她看不透,不知道該如何去接那樣的目光。
故而,她時常回避,不去看,也不去和他的那雙眸子對視。
容成玦樂此不疲地成日裡給她喂藥喂吃食。
她自然也不是個傻子,不去拒絕他的殷勤。
他越是這樣做,旁人才會覺得她這個五夫人並非是可有可無,她的兒子往後也必然能在衡王府眾多小公子中立得住腳。
在衡王府,要說不受寵的孩子,是最可憐的。
在外人看來,容成玦越在意她和晏兒,自然對她們母子二人有益無害。
她也不管容成玦是有幾分真心藏在其中,她都樂意接受他這個父親對晏兒的好。
容成玦做的很好,日日如此,時常做一些讓洛錦意恍惚的事情。
隻有在他白日裡頭當差的時候,她的腦海才能清淨幾分。
和兒子逗樂,行動一番,用特定法子恢複身子。
洛錦意最喜愛之事就是在床榻上給兒子換衣服。
晏兒小小的一隻,揮動著四肢,竟是還會哇哇大叫,那雙小手有的時候還會捂著葡萄大的眼睛,像是在害羞一般。
隻有這個時候,小乖乖才真的和旁的孩子一樣,會叫,會哭鬨,會折騰在床榻上胡亂翻滾。
他身子笨,手腳也笨,就是翻個身都是做不到的,隻有手和腳最靈活,上下蹬著,還會扯著她手中的帕子,撒嬌的模樣。
此時,容成晏正是在母親的床榻上,被脫了個精光,因著屋子裡沒透風,還燒著上好的炭火,大人都有些冒汗,孩子光溜著身子也是不會冷著的。
床榻周圍圍滿了丫頭。
一個個探著頭,手裡拿著好看的衣裳。
月枝稀奇地伸頭過來:“夫人,你瞧瞧,六哥兒眼睛多大啊,看著可是比三夫人生的一歲的五哥兒都要機靈,模樣也是最好看的。”
紅玉:“是啊,你們看看,他瞧著跟似會害羞似的,還扯著夫人的衣服往臉上放,真是個小人精。”
“瞎說什麼呢,那麼小的孩子哪裡知道害羞,肯定是看夫人的衣服好看,拿來玩呢,”
“說的也是,我們六哥兒這麼小,哪裡知道這些……你瞧瞧他嫩藕似的小胳膊小腿,還在瞪呢……”
眾人正是你一嘴我一嘴地說著,可下一刻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皆一個個張著嘴,睜大了眼,半天沒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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