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察覺到二人的距離,劍眉緊縮,漆黑的眸眼越發幽深,毫不猶豫地避開了妻子,硬朗的麵上多了幾分冷峻自持。
“你應知我不喜女子。”
洛錦意檀口微張,明亮的眼睛睜大,他不喜女子不是市井謠言嗎?難不成為了誆她便假借謠言?
畢竟上輩子他有妻有子,還對她……做了那種事,拿這種事情來騙她?她自是不傻,若她不知上輩子種種,怕是都信了。
“當真不喜?”
“夫君未曾有過妻妾,又怎知不喜?”
衡王五子,到了年歲也不肯在房裡添伺候教習丫頭,放到皇家世家,那可是京城獨一份的。
洛錦意並未退卻,繼續往前挪,字字句句地盯著麵前之人,眸子直勾勾地不移開半分,聲音透著絲絲的委屈。
“莫不是夫君獨厭我,便拿這種事來誆騙我。”
容成玦緊閉著薄唇,硬朗的麵上多出了些許的錯愕,她不信?
不過還未等他再言語,他的那個嬌滴滴的新婦竟不知何時,自顧自地靠了過來,膽大包天地伸手拿住了他的掌!
濃密的眉眼猛地垂下,容成玦盯著兩雙交錯的手,久久不能開口,終是未掙脫開來,不知何時,自顧自地說了一句:“未曾騙你,我厭女子。”
正欲有所動作的洛錦意頓住,埋下心中的疑惑,那手依舊未鬆開半分,便是又往前挪了半步,嬌聲詢問道:“如今可厭我?”
容成玦抬起深邃的眼,直直地盯著膽大包天的嬌小新婦,儘是探究,為何?他本該的頭痛放惡心竟……想到了什麼,胸前猛地一震。
低頭盯著眼前嬌俏的新婦,忍耐住所有,答道:“不厭。”
洛錦意眼睛霎時多出些幾分光亮來,手抓得更緊了些,盯著眼前的俊逸人,粉嫩的嘴角輕輕揚起。
另一隻手扶著身邊男人粗壯的手臂,順到了他的脖頸處,腳尖著地,使了力,吻了上去。
許是因著低。
落在了他的下顎。
一觸即離。
洛錦意熏紅了的嬌容上含著羞澀的笑,又因著身子孱弱微微喘息,不過當抬頭碰到他臉上的冷清時。
心中冷靜了許多。
他此時麵無表情,一動不動,如同木石,單盯著她看,也不知那是真是假,竟從中看到了忍耐與厭惡。
洛錦意失笑,當真厭惡?難不成真隻有那個孫姑娘才能讓他換個模樣?
她問:“可厭?”
不知過了多久,他沒有回應。
洛錦意耐著性子等他,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前世她曾聽過一句民間戲言。
——癡情不過禹王君,嫁人當如孫家女。
上輩子,京都上下,誰人不知他癡情一人?
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可在她心中,他也是良配。
她既然重生一世,斷然沒有把這等好夫婿拱手讓人的道理。
嬌媚的眸光微瞥了他一眼,緊收了回去。
“不厭。”他忽然吐出兩個字。
涼薄的眸,多了幾分探究在裡麵。
像是怕她沒聽到般,又重複了方才的話:“不厭你。”
洛錦意雙眸睜大,看向近在咫尺的俊顏,以及他認真的臉色。
天色早就黑了,周圍靜很,雖然外麵有丫頭在守夜,但沒人敢弄出動靜。
屋裡麵並不是很明亮,隻有幾個花燭在劈裡啪啦地燃燒。
照在人的臉上,並不是太清晰。
朦朧之態,隻覺得眼前的人深不見底,讓人看不清。
唯一能確認的是,他俊逸無雙的長相,上輩子那麼長時間未曾見過,她險些忘記了他的長相了,她記得在繁樓橋上見他的最後一麵,他那時已然蓄了胡須,看起來穩重,老了些……不過身子比現下矯健穩妥,皮膚黝黑,應是在戰場上練就的。
“接下來……該如何?”沙啞木愕的聲音響起,那人竟在詢問她。
洛錦意也是傻了似的,自顧自地回道。
“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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