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玉不得不順著葉斯南,他說回去跟盛憶安商量,鐘玉也隻能等。
隻是這一等就是一個禮拜,工程每天都要往裡麵投錢,鐘玉幾乎就要捉襟見肘了,葉斯南那邊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鐘玉實在沒有辦法,隻得親自上門去找盛憶安求情,比起真金白銀,麵子算什麼,而且她都已經拉下臉麵去哀求葉斯南了,也沒必要介意再去多求一求盛憶安。
當鐘玉出現在舞蹈工作室的時候,盛憶安倒也並沒有為難她,或者給她擺臉色,她和鐘玉之間並沒有什麼直接的過節和矛盾。
當然了,態度自然也談不上多熱情,倒是鐘玉,賠著笑臉,一副恭維的模樣,讓盛憶安有些不適。
“這個問題葉斯南已經跟我說過了,你也知道的,我們家現在就指著葉斯南一個人掙錢,你讓他花錢把老宅贖回來,又要投錢到那個虧本的項目裡去,那我們得損失多少啊?”
盛憶安麵露難色,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鐘玉心裡氣的牙直癢癢,麵上卻不敢表露出來,仍然一副討好的模樣。
“是是是,我知道這件事情確實讓你們為難了,隻是這做生意哪有穩賺不賠的?
而且,斯南他還年輕,不管是得罪了政府,還是葉家老宅在他手上被拍賣了,對外也都不好看,以後的生意怕是也不好做,是不是?”
盛憶安心中冷笑,好家夥,這女人是真不要臉,三言兩語就把違約和葉家老宅可能被拍賣的責任推到了毫不相乾的葉斯南頭上。
合著工程不是她鐘玉去投的,葉家老宅不是她鐘玉去抵押的,她最無辜,錯的反而是葉斯南。
不過,這個女人這麼喜歡演戲,她便陪她演,於是,盛憶安故作驚恐道:
“這麼嚴重嗎,那葉家老宅確實得贖回來,工程也得做下去。”
鐘玉忙不迭的點了點頭,心中嗤笑,這個盛憶安,還是太年輕了,果然單純又無知,自己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哄得她團團轉。
早知道這麼簡單,她就不用去求葉斯南,在葉斯南麵前受儘屈辱,當然了,這份屈辱遲早有一天她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隻不過,她還沒高興幾秒鐘,盛憶安的便彆讓她大驚失色:
“那這樣吧,贖回老宅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既然是我們花的錢,那這房產自然也應該過戶到我們名下,鐘女士覺得呢?”
鐘玉聞言,臉上的血色幾近全部褪去,老宅過戶到葉斯南和盛憶安名下,那算什麼?
那可是葉家的祖宅呀,葉重陽還活著呢,祖宅就落在了兒子的名下,傳出去,葉重陽的臉麵往哪擱?
而且,這樣一來,這房子更加跟她沒有關係,等將來葉重陽死了,不止她分不到半點份額,就連葉斯成和葉斯嘉怕也是撈不到半點好處。
無視鐘玉震驚和抗拒的表情,盛憶安繼續說道:
“至於工程嘛,我們也勉為其難的接受這個爛攤子吧,但是之前投入的錢可跟我們沒有關係。”
這個小賤人在說什麼,前麵投入的錢跟他們沒有關係?
那也就意味著她用公司抵押借的錢,自己投入的錢,全都打了水漂?那可是她全部家當!
這樣一來,她這麼多年攢的私房錢沒有了不說,房子也撈不著,她忙活大半輩子,是在乾嘛?
“你這是要把我往絕路上逼啊,我不相信這是葉斯南的意思,他至少不會對他的父親這麼無情!”
鐘玉極為聰明,她不會直言自己的利益被損害,而是把葉重陽推出去,拐著彎的罵葉斯南不孝,隻不過,盛憶安不吃她這一套。
盛憶安好整以暇道:
“你難道不知道,葉斯南無論什麼事都對我千依百順,什麼決定都聽我的嗎?”
鐘玉被盛憶安傲嬌的態度惹得發毛了,噌的一下站起身,指著盛憶安想罵又不太敢罵,盛憶安見狀聳了聳肩,遺憾地說道:
“你要是不願意那也就算了,我又沒有逼著你必須答應我的條件,你自己考慮唄。”
盛憶安說完,起身就要往裡邊走,鐘玉叫住了她:
“你說,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盛憶安轉過身雙手抱胸道:
“鐘女士何出此言呢,這項目不是你自己要去投的嗎,房子不是你自己要去抵押的嗎,今天不是你自己要來求我的嗎,怎麼又變成了我不放過你了呢?”
她的表情悠閒自在,而往往有時候正是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讓人更加抓狂更加生氣,鐘玉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她實在氣不過,抬手就想打過去。
然而,舉起的手腕卻突然被一隻手掌抓住,她轉頭望去,卻見是一個年輕男人,男人的臉色略顯蒼白,陰鷙的眼神卻嚇到了她。
“這位女士,是誰給你的膽子在我們的地盤上撒野?!”
說罷,任寒星一把甩開了鐘玉的胳膊,鐘玉踉蹌了一下,才勉強站穩身體。
不知為何,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神,陰冷的可怕,仿佛兩個人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
可是她在記憶裡搜索了一遍,並沒有找到與這個男人相關的信息。
也就是說她並不認識他,怎麼這個男人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敵意?
實在是被這個男人陰冷的氣場震懾到,本想罵人的話也哽在喉間,
不過也不容她想那麼多,她沒有忘記今天來找盛憶安的目的是什麼。
隻是,還沒等他開口,盛憶安已經搶先說道:
“我要說的已經都說完了,你肯答應我的條件我就幫你,否則的話,我也愛莫能助,您就另請高明吧。”
鐘玉還想做最後的困獸之鬥,沉下嗓音道:
“對於葉家來說,對於至誠企業來說,你隻是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做主?”
盛憶安簡直要笑了,既然這樣你彆來找我啊,送上門來被我羞辱,還真有閒情逸致,她也懶得跟鐘玉多廢話,擺了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