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寒雪化儘。
萬物更生,春意漸濃。
這一個月以來,太子程鄺甚少參與三人之行。因月前府尹一番求見,隨之他與縣衙一並查閱吳州民情,早出晚歸。
他既身為大郡未來儲君,兼顧這些地方民意本就分內之事。
偶有空閒,程鄺也僅是到鏢局匆匆招呼一聲後就趕赴縣衙門。
蕭澍偶有日落回府才得以遇見一麵,隻見程鄺麵容稍顯疲倦,身後跟著的宮人們手中一摞一摞的卷宗往彆苑裡去。
心照不宣的,他們對程鄺的缺席並未有過多意外與不解。
他們清楚,若有朝一日程鄺登基為皇勢必日理萬機,怕是難守三人結義之約。
不過程鄺身邊的宮人們倒按時尋來鏢局,和他們倆報備一聲太子每日行程,表達對另兩位知己的重視。
譬如今日,宮人們如約稟告程鄺今日要去周邊視察農耕。
“煩請公公回複殿下一聲,若等他忙完儘管來鏢局找我們,我等著和他一塊兒吃好吃的去!”穆顏對宮人說道,望著對方離開鏢局後撇過頭對蕭澍讚揚道:“你看殿下還是記著我們倆的,經上元節那日我都快過兩月沒和人過招了,不如找個機會用你教我的這套禦風決和他過過招,好好再較量一番。”
樹蔭下,她還沒發現他不吱聲早就繃緊了臉,還以為是他累了便讓他收了馬步。對一旁的阿金道:“給你家公子倒水。”
阿金被使喚得習以為常,丫鬟樣的一手搖著羽扇一手倒起水。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蕭澍站直,口中鄙夷地迸出。
她一聽不怎麼樂意了:“你怎麼總說太子殿下壞話?他是太子也是我們的知己。人家不過是熱心與我倆招呼一聲,怎麼就非奸即盜了?那你說說太子圖我們倆什麼?”
“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反正他現在又聽不到,我愛怎麼說那是我的事,你管不著。”
“我確實管不住你這張動不動就無理取鬨,到處噴人的臭嘴。真不明白你為何處處看不慣殿下,是嫉妒殿下人中龍鳳,你自愧不如?”
“人中龍鳳?”他咬緊腮幫子,心中一串炮仗又被點爆:“那你呢?不也是一個勁對殿下犯花癡!一心向著殿下,還說懷念上元節還要與他較量拳腳,我真後悔教你禦風決,你才是奔著和殿下雙劍合璧去的吧!”
她怔怔地被他一番態度也莫名惹急,氣不過將阿金剛剛遞到蕭澍麵前的茶水搶來一飲而儘。
“去你的狗屁雙劍合璧!我早說過當殿下是朋友,更是知己。況且我這般苦練禦風決是本就喜歡,才不是你想的那般目的不純!你把我當成什麼輕浮之人啦?”
空氣凝固,隻有阿金無措地一手拎杯子一手羽扇定格半空:“兩位小祖宗,這又是怎麼了?”
兩位的休戰期又到了?
她鼓著腮幫子,沉聲道:“本小姐給你這迂腐腦袋的繡花枕頭浪費這麼多口水乾嘛?從現在起多練半個時辰才準走!休想給我偷懶!”(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