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想起我曾沒日沒夜傳授你家主子心法口訣,又親自輔導你一招一式,累到快吐血都沒吃上一口好飯,至今無人問候半句冷暖。未曾想那小青梅果兒輕易混得你家公子頓頓喂食宵夜,飽腹而歸。”
“我卻還巴巴的給你家小主去根治頑疾又是尋藥又是試毒的,你主子悲天憫地當藥罐子,又天天尋死覓活的。我求爺爺告奶奶沒見你主子習過一日武,喝過一口藥。那丫頭倒好就幫揉了揉肚子有人就中了邪似的地天天往穆家跑。”
他忽然將手中攪拌香脂的柳條狠狠摔向鄭允。
阿金看了倒吸氣,手中湯藥險些端不住。使勁朝身側的鄭允打啞語“彆說了”。
“嘿,急了,急了。你急了吧!先甭管誰說的,色令智昏你懂不懂?現如今我鄭家的人輔佐你家三位貴妃娘娘,穩固大郡宮中不讓秦陸兩家權傾朝野,一手遮天。你不好好專心養病一心惦記鄰家小青梅。如此區彆對待我這個恩師,實屬令人寒心哪!”
鄭允酸溜溜數落著,眼尖的順手拎起桌上那隻極為突兀的木雕小鹿。不禁皺眉嫌棄:“嘖嘖嘖,瞧瞧就這木工手藝。連大郡的奇珍異寶都能反手送給阿金,就隻有你把這東西還當成了個寶貝天天供著它呢!”
他立刻一把奪回鄭允手中的木雕:“你試了唐門這麼多毒,怎麼沒先毒啞了你。”
“這麼凶,算有點反應了,我還以為方才對著一尊石頭自說自話呢。”鄭允手指擺弄柳枝,囂張的賴皮笑著。
不急不慢的熄滅熬製香料的炭火後,他起身直視鄭允。
雖年少病弱,但好在他高挑的個子在鄭允麵前倒還不顯吃虧。
“你這是想算賬是吧?那好,我與你鄭家本就是世交。你我之間既無血緣又無姻親,沾親帶故的。即便你與我姐姐們同歲,在未入宮前她們與你之間稱謂也不曾以長幼敬之,嚴格說來,我為何要對你獨論尊長禮數?又何來你口中目無尊長之說?”
“你們鄭家曾指天發誓,應允由你這個獨苗子迎娶我三位姐姐其中一人為鄭家主媳。枉是你沒本事非但一個沒娶到不說,我那三位姐姐反被聖上全打包走了,我爹娘甚至覺得你身有隱疾,作為男人你自己說丟不丟人?”
“我身有隱疾我什麼時候身有隱疾?!”先前孩子啊手中搖晃的柳枝滑落,鄭允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大聲重複。
連一旁的阿金都開始用疑惑的眼神望著鄭允。令他無處申辯瞬間就止住了先前的放肆嬉笑。
“你的原因導致鄭家與蕭家婚事無法兌現。鄭叔愧疚之餘才改將禦風決讓與我傳承,彌補對鄭家食言的虧欠。你還真當我稀罕學它?”
“還有,你曾發誓鄭氏一族會護我姐姐們在大郡宮中周全。可我四年前不慎在宮中遭暗算中毒,算來也是因你照護不周之過,為我尋藥試毒皆是理所應當,乃將功贖過。你卻還妄想吃我府上一粒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