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怨不得我啊,就我一個人在這山裡等到大半夜,幸得還有兩車馬兒陪我,不然真得被你們這幫人給嚇掉一條小命不可。”
“放肆!還不閉嘴。一個粗野奴仆怎可對太子殿下不分尊卑,以下犯上,胡言亂語。”
“太子殿下站在這裡都尚沒發火,你們這幫鬼倒是凶巴巴逞什麼威風啊?”阿金仔細看穆顏和程鄺雙雙對對正並肩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男帥女美的畫麵還挺登對。而自家小主就一臉病弱的昏睡過去,哼!果然姑娘家見了器宇軒昂的殿下都見色忘義,連豪氣的四小姐也不例外,指著她照顧自家小主卻一點兒都不靠譜。
青梅竹馬終究敵不過天降的真命天子。
阿金見狀突然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甘的叉腰迎上剛了起來:“我家公子可是太子殿下結義的摯友,滿城人儘皆知。單論這層身份你們理應還需對我敬重三分才是,彆一個個看起來像鬼臉就罷了,連說話也和狗吠一樣難聽。”
“惡仆!”黑衣人眼神望向程鄺尋求指示,腮幫子掩飾不住咬牙切齒,一手早已按住腰間蓄勢待發的劍鞘。
“喂!大晚上你們也提了一晚上的燈,趕緊收隊回去洗洗睡了吧。哦,對了我這兒還有一大兜子新鮮山桃帶了一天,不如你們拿去分一分,不夠分的話各自給彆人嘗一口品品新鮮也好。”
她機敏預感到那名黑衣人渾身難耐的一股衝天殺氣。沒等程鄺說話,搶先大聲吆喝先為阿金解圍。一把將衣兜裡的桃子強行塞到那名首先叫囂,怒火中燒的黑衣人嘴裡,接著再直接懟著嘴巴強塞硬懟地周邊一個個分發起來,直到兩手空空為止。
而那些黑衣人沒有程鄺的指令也不敢輕易妄動,隻能橫眉怒目地同時又咬著桃子尷尬原地杵著。時間一久,口水止不住機械化順著嘴角淌了下來他們又不敢抹。人人提著燈咬著果子麵麵相覷著,嘴角忍不住發出吸溜吸溜的水聲,窘迫又滑稽。
剩餘有幸沒有咬到山桃的黑衣人們,則撇過臉去強行完美的忍住了笑,但各自手中一盞盞微顫的燈籠已經出賣了他們對同伴不給麵子的嘲笑。
原本稍加緊迫的氣氛便被穆顏化解變無。
直至程鄺這邊一個點頭,黑衣人才得開始咀嚼動作。
她不禁為這幫黑衣人對程鄺的忠心拍手感歎,若自家的兄弟們他們有半分認真嚴肅就好了。
“今日你和蕭澍陪著我登山觀遠的都乏了,這兩天趁著夫子們休沐之際,你們就好好歇息修整一番。”程鄺不忘在登上馬車前,轉身對她出乎意料的柔聲囑咐:“之後的六月入夏,夫子們對我們布置農治通渠的研考文章,這段時日你可要加油了哦,你我共勉,你在山中寬慰我的話我都一一銘記在心,而我相信你也定能寫出驚世駭俗的詩篇。”
她寫的文能有多驚世駭俗?她自己也想知道啊。
掛在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她無言以對。隻想對程鄺說一句:殺人能不能彆用溫柔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