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藏武樓!
“他就說了這麼幾句話就走了?好奇怪的人。”
琴心從始至終一言不發,她覺得這是男人的事,就該由男人出麵,決定,她能做的就是附隨在段毅左右,不離不棄。
但等陳行一走,琴心的疑惑就憋不住了,清亮的眸子望著陳行遠去的方向,疑惑不解問道。
在她看來,如果對方真的有心要段毅幫他們做事,應該更堅決一些,更誠懇一些,就算達不到劉備三顧茅廬的層次,但多多少少也要苦口婆心勸說多遍才是。
像現在,對方幾句話說完,段毅斟酌過後拒絕,對方就走了,乾脆的反常。
段毅將龍淵劍放回到馬鞍一側的掛扣上,緩緩轉動手上的血紅扳指,冷笑道,
“沒什麼奇怪的,他不過是一個傳聲筒,將某個人的想法告訴我罷了。
至於我怎麼想的,在那等人物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段毅心中清醒,自我認知很到位,因此對於鎮北王府也好,對於太子也好,都沒什麼好印象。
王府眼下是給了他不少好處,但某種程度上,也斷絕了他的一些念想,甚至連血脈親緣都被當成交易,是為絕情,他心中難免有怨。
而太子則是著眼於將來,屬於空頭支票,許諾他的兩個條件無法對他的實力起到明顯的增進。
話說的好聽,當上王爺什麼都有,但要是當不上呢?凡事哪有絕對的?
故而,他謹守自己的本分,任憑你鼓吹的天花亂墜,我自巍然不動。
當然,一味的含糊行事,肯定也是不成的,至少他得讓這兩方認識到他不是一個任人揉捏的小角色,今後再做什麼,或者算計什麼,就得做掂量一些了。
兩人重新上馬,看了下方向,揚鞭而去,重新往縣城方向趕路……
河陰縣城縣衙,坐落於縣城中心,占地十二畝,坐北朝南,乃是一縣政治中心,內中除了縣衙大堂之外,還有房屋百間,以供縣衙下屬文武吏員辦事。
大堂之後以石門相隔的內宅,一間寬敞明亮,泛著淡淡書香的房間內,有兩人正在密談。
一個是四十歲許,身著紅色團龍圓領錦衣的中年,相貌倜儻,氣質儒雅,頷下蓄著濃須,與段毅以及夏宏長相倒是有四五分相似。
隻是眉眼間多了幾分陰鬱之氣,叫人看了心生提防,難以親近。
隻見他立在一方長桌前,身體前傾,目光專注。
桌上麵攤展開一張雪一樣白的宣紙,旁邊有硯台,毛筆,揮毫弄墨間,在紙上書寫下“鎮北王”三個字,筆力深刻,手法雖不入大家,但如走龍蛇,自有一番貴胄氣度。
在中年的對麵,一個身著白衣,和他麵龐有幾分相似的青年靜靜看著父親的手書,心中歎息,鎮北王,這三個字近些年幾乎成了他們端王府的夢魘。
若無所執,自無掛礙,但父親偏偏執著於此,連帶著他們整個端王府,也將鎮北王三個字鐫刻在心裡,難以忘懷。
但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執著便能有所成的,想起某個幸運的小子,青年的眼中也不免多了些嫉妒。
他所孜孜以求的,卻是某個幸運之人從天而降的,豈不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舒兒,你說說,我端王和鎮北王,同樣都是皇室血裔,差距在哪裡?”
端王寫完鎮北王三個字,目中光華波動,眉宇間的陰鬱化去幾分,但仍顯不甘,向著自己的兒子詢問道,希冀能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