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戾是什麼時候走的,徐安安不知道。
不過她醒來的時候,再翻看新聞,已經找不到一點。
除此之外,床頭櫃上放著一張黑金的名片。
騷氣的金線勾勒著江戾的名字,還散發著淡淡鬆木的味道。
徐安安隻看了眼,就憤恨地把這玩意兒扔進了垃圾桶。
她渾身酸疼,動彈不得。
痛定思痛。
她決定不再碰江戾半點兒。
隻為了消掉那個新聞,她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
徐安安在家躺了一天,下午時徐家人的電話如期而至。
江裕聯係不到徐安安,自然會惱羞成怒將這件事捅給徐家,但或許是他還著顧及麵子吧,沒將事全捅出去。
徐安安回到徐家祖宅的時候,是下午。
她一回來,就被罰跪在祠堂。
繼母沈穎拿著竹編,一下一下,鞭打在她的脊背上。
徐安安咬緊牙關,沉默不言。
她的打法極為熟練,挑得都是些外人看不出的地方,用得又是竹節軟鞭,打在身上生疼,但不留疤。
“知道錯了麼?”
直到徐安安汗濕了滿身,沈穎才收了手,開恩似的問了句。
徐安安背脊上火辣辣的,汗水順著脊背滑落,又帶出一股鑽心的疼,但她要緊了牙,愣生生沒哼出半點。
“知道。”
沈穎眉一挑,這才收回竹編,坐在主位上,端起茶盞,姿態閒適地望著徐安安:“說說吧。”
“我不該忤逆您,不該無視江裕。”
沈穎聞言,手中的白瓷茶盞往地上一摔,碎瓷片在地上彈起,碎在徐安安身側。
“徐安安,江裕將來會是你的丈夫,這件事,不用我再交代你了吧?”
徐安安攥緊了拳頭,垂下頭:“是。”
這一幕被沈穎看了個正著,她嗤笑道:“今天在這老實跪著,等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你要記著,你現在是徐家的閨女,徐家的名聲,比你的命還重。”
沈穎端起茶盞,撇開茶湯上的浮沫,喝了起來:“給你一天時間想明白,否則……”
徐安安跪著,神色微變。
“母親,這種事不會再出現了。”
“我會好好做江家人的太太,不會讓您失望的。”
眼看徐安安服軟,沈穎眉毛一挑,這才抬手讓人起來。
她握著徐安安的手,瞬間又換了一副笑臉:“安安,你要知道,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畢竟你比不得婉婉,從小受到的優質教育,你那貧民窟的媽,從來就沒教導你什麼矜持禮儀。”
“媽也是生怕你行差踏錯,這才格外嚴格了些。”
“你應該,不會在意吧?”
沈穎笑容和善,完全看不出剛剛的狠厲。
徐安安卻分明看清楚了她麵具下對她的鄙視,以及不屑。
深吸口氣,她強行壓下情緒,沉沉點頭。
沈穎這才眉開眼笑的讓人將她抬起,跪了一天,她的腿早已沒了知覺。